甲子山內外的老百姓齊聲歎息:“常師長問事時,百十一師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換了個陶參謀長,什麼都變了。”
1942年7月,到安徽阜陽領取彈藥的661團終於返回山東歸建,駐朱婁村,跟661團去後方的宣傳隊員曹成鎰也回來了,因為宣傳隊已解散,根據陶景奎的指示,曹成鎰打發回家。他是本地人,背上行李就走,曹成鎰到石場看望了洪圖。講了661團的一些情況,661團團長孫維嵩在皖北滯留17個月,花天酒地,樂不思蜀,想另投門庭,與中央軍湯恩伯部,東北軍騎兵軍何柱國部,東北軍57軍112師霍守義部在拉關係。洪圖問112師怎麼去了皖北?我隻知道1940年底,112師調蘇北支持韓德勤頑軍,所謂“解曹甸之圍”,還曾受到蔣介石的嘉獎。曹成鎰說:“112師駐蘇北阜寧風穀村一帶,112師派副師長於一凡帶一個團去阜陽領取彈藥,也滯留不歸建”。孫煥彩奉常師長命令及時率662團1營趕到,在嚴令督促下,才率部返回山東,並掩護四川萬縣留守處百餘家軍官眷屬返回來,孫煥彩有些未了事宜,暫留皖北。111師百餘家軍官眷屬合家團圓,其樂融融。但,出現了新問題,這些眷屬的子女無處求學,包括陶景奎的兩個兒子在內。曹成鎰說:“常師長撰寫的《“九二二”鋤奸運動前前後後》,他在皖北大量散發了,反映還可以,就是騎兵軍軍長何柱國有異議,他曾向661團發出警告,曹成鎰說:“我沒理他,照發無誤。”洪圖與他依依惜別。
1942年2月日軍掃蕩甲子山後,111師唯一的一台石印機忙於印刷軍需處發行的“糧秣流通券”,實際上就是甲子山區的鈔票,和參謀處的五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李複炎就曾參與繪製軍用地圖,孫學仁參與發行“糧秣流通券”的工作,這樣,就把印刷《陣中日報》擠了下去了。報紙暫時停刊了。龔曉清又要指派洪圖起草反共宣傳品,洪圖借詞推托不了,真的不想幹了,恰巧這時陶景奎為了表現自己,要幹三隊排練話劇到戰區總部演出,幹三隊隊長薛玉堂傷了腦筋,原來他是疏遠義勇宣傳隊留下的隊員。現在卻要求他們出山,洪圖是被邀請出山的重要成員,薛玉堂除向洪圖本人熱情邀請外,還到師政治部主任龔曉清那裏求情借人,龔曉清同意了,洪圖就經常去幹三隊編劇、排戲。他暫時擺脫了困境。
孟白對洪圖講:幹三隊隊長薛玉堂壞透了,“二一七”反動政變後,他撕下偽裝,對原來宣傳隊員的教官暗中監視,教官上課他要去監堂,過去唱的一些進步歌曲,他禁止唱,對接近教官,不大聽話的學員,動輒吹胡子瞪眼,打手板,一個學員揭露學員夥食費被貪汙,他不敢查,因為就是他幹的,反而打這個學員的警棍,還關了禁閉。孟白主張發動反薛玉堂的貪汙霸道,一定會得到學員們的支持。她不讚成洪圖參與陶景奎巴結於總部排演話劇的活動。洪圖不同意孟白的偏激情緒,主張利用合法形式開展進步活動。孟白總愛堅持己見,甚至強加於人,洪圖爭辯幾句,也就算了。
洪圖到幹三隊導演話劇,如《碧空飛將》、《霧都名花》都是他一手導演的,遇有角色短缺,他還要臨時遞補,還得配些短劇、歌舞劇,就得他親自動筆寫,如以《鳳陽花鼓》的曲子配音的歌舞就是他編寫的,在排練上也遇到一些尷尬事,有一場戲,洪圖臨時擔任旅館茶房的小角色,要與演交際花的名角偶然相遇時發生碰撞,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撞個正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