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2號直升機飛到了清泉岩的上空,駕駛員在上麵盤旋了一會,道:“山上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地點,我隻能到山腳下看看,找塊平地把你放下了。”
林衝知道駕駛員所說非虛,這飛鷹2號體積並不小,至少需要100平方米的平地才能安全著陸。
“你直升機上沒有繩梯嗎?”林衝大聲問。
“沒有,這不是救生機,所以沒配。”駕駛員恍然大悟一般,“回來我去弄個繩梯,省得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麻煩。”
真是操蛋,居然直升機裏沒有繩梯,難道程鳴能保證每次都有地方讓他降落?
林衝搜索過衛星資料,清泉岩那座寺廟,建在山上已經有幾千年了,香火鼎盛,距離山腳有20多公裏,一路上全是青石板砌成的階梯山路。如果直升機降落到山腳下,那就意味著林衝要多爬20公裏的山路,才能到達廟裏。
剛才林衝在直升飛機上已經能看到寺廟掩映在綠樹叢中飛翹的簷角了,如果山頂上有可以停機的平地,現在林衝已經能衝進寺廟裏了,他多希望馬上就能見到妹妹啊。
雖然他一直不敢想,就在這幾天裏,妹妹在寺廟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這裏算是荒山野嶺,但並非人跡罕至。由於寺廟修建的年代久遠,還有種種關於信仰的傳說,因此這裏日常也是人來人往,善男信女,抽簽拜佛,香火鼎盛。
香火旺,來的人多,喪屍也就多,林衝擔心得要命,恨不得從直升機上就往下跳。
還能見到妹妹嗎?
上一次,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這一次,他可不想再失去自已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
直升機降至半山腰,林衝忽然眼睛一亮,隻見這半山腰上,有一棵足有數千年樹齡的古鬆樹,腰圍足有兩個成年人合抱之粗,樹幹象一根巨大的長茅,直刺雲宵,至少也有30多米高。而這個高度,遠遠超越了它身邊所有樹木的高度,讓它顯得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在林衝的一番說辭之後,直升機駕駛員無奈地搖搖頭,同意了他瘋狂地想法。同為末世之人,駕駛員倒是能理解林衝那想見親人的狂熱心情。
駕駛員把直升機穩穩地停在這棵古樹樹梢前,直升飛螺旋翼卷起的狂風,將古樹的樹梢吹得東搖西晃。
林衝打開駕駛艙的門,直升機機身距離鬆樹大約有五米,再近也不可能了,如果再近,直升機的螺旋翼就會打到樹冠,那就有會把枝吸殘片吸進發動機了,搞不好機毀人亡。
駕駛員還是第一次駕機那麼近地靠近一棵樹,我準是瘋了駕駛員想,還就答應這瘋子了,如果飛機墜毀,隻能說是自已咎由自取。
林衝想要盡快看到妹妹的強大精神念力改變著駕駛員……他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林衝的影響。
駕駛員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華夏國一級飛行師,他把直升機穩穩地停在鬆樹邊,其它一切,就靠林衝自已了。
林衝深吸了一口氣,那5米的距離,對於自已,並不是難以達到的距離。關鍵是要瞅準了,如何準確無誤地在跳過去之後,抱住樹梢,而現在這樹梢,在直升機風力的狂掃之下搖擺不定。
如果計算錯誤,抱不住樹梢,從這幾十米的高空摔下去,那一準就成了肉泥了。
林衝聚精會神,那種意識與周邊環境交融的感覺又來了。
樹梢在直升機螺旋槳的風力下,向左擺,向右擺,空中很平穩,氣流主要來源於直升飛機,林衝眼睛一動不動地觀察了一會,樹梢的搖擺規律被他掌握了。
“謝啦,兄弟!有緣還會再見的!”
直升機駕駛員聽到林衝扔下這麼一句話,接著他的身影“嗖”的一聲,在空中高高躍起,畫了一個弧形……
如果把鏡頭拉遠一些,林衝這個姿勢優美得象一隻自在的林中之王猿猴,說他是人猿泰山也不為過。
林衝隻覺得眼前一花,還來不及細細體會自由落體的快感,針刺一般的鬆毛全部撲打在他的臉上。他雖然不是小白臉,但卻也被劃出數道細痕,火辣辣般地疼。
林衝一頭撞進這針刺叢裏,張開的雙臂自然而然收緊,“撲”,鬆樹堅韌的尾梢挺住了林衝這一下撞擊,左右劇烈地搖擺了幾下,所幸沒有斷掉。
林衝擦擦頭上冒出的冷汗,回頭向駕駛員揮了揮手,示意平安到達。
“真是個瘋子!我也從沒做過這麼瘋狂的事。”
離開林衝控製的範圍,駕駛員猛然覺得自已剛才怎麼會同意這個瘋子做瘋狂的事,他趕緊拔升直升機,離開了這裏……
林衝的汗水有些滲進了臉上的血痕裏,他顧不上處理,就“哧溜哧溜”地往樹下降落。
垂降這樣的雕蟲小技對於特種兵的他來說,並沒有挑戰性。雖然粗糙的鬆樹皮劃得林衝的掌心火辣辣地疼,身上裸露的皮膚也被尖銳的枝條劃傷,但不到五分鍾,他就快速降到樹底。
眼看著離地麵還有三四米的距離,心急的林衝放開抱著樹幹的雙手,“撲通”一聲直接跳到了地上。一腳踩到地上,林衝心裏剛踏實一下,忽然,樹叢後麵冒出一隻喪屍,它穿著休閑T恤,脖子上吊著一架數碼照相機,看來是到這寺廟裏踏青的城裏遊客。隻是一個不小心,成了這大山裏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