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鳴既然不主動挑起話題,林衝也就閉嘴保持沉默。他可不想象個低級小軍官,自以為傍上基地市的老大,就嘰嘰喳喳地抓住機會表現自已,這種拍馬屁的小人所為行為,林衝一向不屑一故。
但是以自已修煉出來的精神力,仍然被程鳴身上隱含的一縷殺氣所影響,林衝覺得,程鳴要是打了疫苗之後,一定會產生可怕的精神念力,這樣的人,如果變成對手,是最難對付、最強大的對手。
不過,從程鳴對基地市的種種安排來說,林衝覺得程鳴應該歸入俠客類型的正義方。他既沒有因為即將麵臨的糧食短缺而不收容老弱婦儒,也沒有將基地市的管理變得一片混亂,如果不是大家臉上帶著愁苦之色,行色匆匆來往的執法隊,在福建的基地市甚至會恍惚讓人回到末日危機爆發前小城寧靜的生活中。
從前的林衝,並沒有進入基地市生活,因為當時他妹妹都比較年幼,在基地市入口就被卡住,因為,基地市隻允許身體狀態良好的成年人進入。進入基地市的,男人當兵,女人做後勤,提供做飯、洗衣包括被人睡供人發泄等一係列服務。
在滿世界喪屍的威脅下,能進入基地市的男人女人無不興高采烈,因為那就意味著能在這末世中多苟延殘存幾天。
而林衝和妹妹,被基地市拒絕進入後,就和一些同樣的老弱婦儒一起,在基地市外圍一個自發形成的聚居點暫居。不管怎麼說,聚居點距離基地市近,雖然沒有城牆和軍隊日認值守,但總歸比獨自遊蕩在外要安全。
聚居點形成後,不到幾日,內部也分化出了各自的勢力。一些在末日危機爆發前就屬於流氓混混的人群,以強橫的態度成立了自已的幫派,向生活在聚居點裏的人收保護費。
開始收的保護費是黃金、首飾,交納一定數量就可以在幫派自已劃定的聚居點安全區生活一段時間。這個安全區有幫派的人帶著武器值守。他們利用找到的武器,如菜刀、自製的尖銳長茅等,形成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對抗喪屍。
當然,幫派的規矩也很殘酷,交不起保護費,立即就趕出安全區,就算當著他們的麵被喪屍咬食,他們也是眉毛不眨一下,不會出手相助分毫的。
雖然每天都有人交不出保護費被趕出安全區,但總會有源源不絕逃難的人群,在被基地市拒絕後,加入聚居點,尋找群居的安全感,更是主動交上保護費,以換得幾日的安睡。
有一些長得漂亮的女人,在交不出保護費後,就開始出售肉體,來換取在安全區內生活的天數。不過,這全憑買主的高興,有時候陪一晚上可以換取三五天,有時候,陪得不高興了,被這些混混摔幾個大巴掌就直接扔出安全區。
林衝和妹妹,根本就沒有錢交納保護費,他們隻能戰戰兢兢地生活在安全區稍外圍的地方,和一群苟延殘喘、等死的老人混在一起。
不到幾天,林衝和妹妹就除了要時刻麵對喪屍來襲的威脅之外,還要麵對糧食緊缺的困境。
他們的身邊,不斷有老人餓死,橫屍路旁。剛開始時,還有親屬在一邊哭得搶天喊地的,但沒多久,再有死人,就根本連哭聲也沒有了,因為就連他們的親人自已,也快餓死了。
聚居點本來就是末世“劣質品”的生存地,聚居點安全區以外的人,更是被淘汰的弱勢者,要物資沒物資,要體力沒體力,餓孚遍地,隻是遲早的事。
林衝開始還能和妹妹到周圍的山上尋找一點可食的野草、根莖和野果,但聰明的人同樣也發現了這些天然糧食的秘密,隨著安全區外麵饑荒的鋪開,這些野草、樹根,都被具有強烈求生欲望的人群,如蝗蟲過地一般,搜羅得幹幹淨淨,連一絲屑末也不會留下。
在餓了三天以後,那天早上,林衝勉強用清水灌飽肚子,交待妹妹在家裏好好躺著,保存體力,他冒險離開聚居點,到更遠的山上去找尋食物。
那天他去的山,是孱弱的老人婦儒一般不敢去的地方,那裏不僅有喪屍出沒,還會有山裏的野獸。但為了生存,林衝抱著拚一拚的心理,獨自踏上了尋找糧食的險路。
沒想到,那天運氣非常好,他不僅沒有碰上喪屍,還在山上一片農人開挖出來的梯田裏,挖出了十幾塊沒被農人挖幹淨的地瓜。這些地瓜,在南方潮濕的天氣下,個頭十分碩大。雖然隻有十幾塊,但至少有十多斤的份量,林衝估摸著,省著能吃上十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