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從來人的黑影已知是司馬旦,不禁驚呼了一聲。
司馬旦也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倩影,更聽到小敏的呼聲,不禁悲喜交集,眼淚奪眶而出,一時隻亡了命,麵對迎上來的柔然血衛,便像找到發泄對像一般含恨出手,長槊急卷,柔然戰士在黑夜中還以為對方身後援兵不計其數,竟敢單騎衝至,正驚疑之間,已紛紛中槍下馬。
小紅速度極快,幾個回合已竄進社倫半箭之地,血衛紛紛列陣,卻聽到小敏大喝一聲:“都停手!”
雙方都不禁一頓,司馬旦急忙勒馬大喝:“休得傷我軍師!”
血衛們不禁後退了半步,俱被司馬旦的氣勢鎮攝住了。
社倫見司馬旦隻單身匹馬,便也叫了聲:“先停手,看軍師有何話說。”
司馬旦聞言大怒,“軍師是我軍師,與你何幹?”
社倫也怒了,正想說話,小敏揚鞭製止,“都聽我說!”
司馬旦和社倫怒目雙向,但都聽小敏命令。
“社倫,我已說過,你不聽我善言,執固將十萬柔然戰士投入大月城,現在他們大多已成為死屍。”
社倫冷笑,“現在太子與軍師都為我軍包圍,這場仗我還沒有輸。”
“太子!”遠處牛田一騎衝來,柔然人並沒有看到龜茲步兵的支援。
小敏看到司馬旦在敵人的包圍之下,竟然隻有孤家寡人,不禁又憐又愛,但他昂然不懼,為自己甘涉險境,心裏更又氣又疼,但突然想起諸葛勝的那番“福薄論”,又不禁心中氣苦,一時委屈、驚喜、無奈、惶恐紛至杳來,雙目淚如泉湧,說不出話來,嬌號一聲,從馬上跌下。
社倫大驚,急忙下馬來扶,司馬旦欲舍命衝來,又怕小敏給匈奴傷害,在馬上隻急得冷汗直下,不斷大叫:“小敏!小敏!”
社倫扶起小敏,小敏已悠悠轉醒,對眾人說:“且……且莫動手……我還沒有說完……”
社倫也急了,“軍師,剛才我隻是嚇你,我豈會加害軍師?你的計謀我心服口服,望……望軍師留下助我……”
司馬旦聽得社倫的說法,心覺有異,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大聲叫:“小敏……小敏!你沒事了嗎?”
小敏重新上馬,歎了口氣,“我……給你氣死的……你好端端的單人匹馬來這裏幹什麼?”
司馬旦不知從何回答,隻是搔腦袋搖頭。
“大汗,本來你十萬士兵可免一死,但我設計殺了他們,不過如果他們跟著你到草原爭霸,最終也會難逃兵敗而死,現在他們在大月城死了,卻可以成就一個草原霸主。”
社倫又驚又喜,“軍師肯助我,勝過十萬雄兵!”
“我助你?怎樣助?”
“軍師……我說過……我分一半天下予你,封你為可敦。”
“哈哈!我諸葛小敏這一生隻……隻愛一個男人。”小敏看了司馬旦一眼,“倒沒想過統治草原,況且我還有一個聖主要我扶助,然而大汗要稱霸草原,我可獻一計!”
社倫極為失落,現在的他對小敏已是五體投地,這女人每每在自己最得意之時能指出自己將會如何失敗,況且那都是她預先安排的伏筆,社倫自少在草原長大,雖然相信武力,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族的第一勇士能成為大汗,可見計謀才是爭霸最大的本事,這點他自少已深知,所以才會在靠窪為大汗時退守一方,謀定而後動,現在小敏說在他失去大軍時仍能於柔然為汗,不禁大喜過望,但小敏也不會成為他的可敦,使他大感可惜,一時生出對天下也意興闌珊之感。
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小敏已生出一種他從來沒有感覺過的感受,不可言喻,夾著歡悅與痛苦。
但對草原的野心使他強行壓下這種感受,他明白,隻要他一點頭,一生的夢想即將實現。
“大汗不信我的計劃能助你?”
“不!我相信……隻不過……軍師要到哪裏?”
“你是怕我胡扯,或者不守承諾……這也正常。”
“軍師……難道……你不與我們一起,也能使我回到汗庭,使那些部落奉我為可汗?在我丟失了這麼多戰士之後?”
“你看,天已經亮了……”遠處東方已一片魚肚白,“你如再不趕回汗庭,恐怕遲則生變。”
“軍師……”
“隻要你早回汗庭,戰敗的消息並沒有到達,你手上有無憂可敦,又“占領”了大月城,何愁他們不推舉你做大汗?然後你迅速帶領他們往西,悅般已為你所降,看你帶著其他部落到來,必定會更聽話,你再往西,族人跟著你征服波斯,即使大月城的消息傳到,也已經太遲了,隻要到達悅般,你的汗位便可立即鞏固。“
社倫不悅:“如果他們借故拖延時間呢?他們豈會那麼容易騙的?”
“哈哈!愈大的謊言,愈沒有人會懷疑,有誰敢隻帶數十人到他們之中用謊言要他們臣服?況且那是有狐狸之稱的社倫?隻要夠快,我敢保證,他們會象狗一樣聽你的話!”
“好!既然如此,軍師何不跟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