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起死回生(2)(1 / 3)

天富一臉無辜,默默地看著村長,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說到此處,見到此景,幾個村民悄悄地溜走,我想他們是被唬住了,生怕這事與他們沾上幹係。村長來回在屋門前踱步,很顯然是在等警察的到來。我沒有把筆錄馬上交給村長,而是留在自己手上。

村長忽然想起什麼,衝著倚門而站的吳四大聲命令:“吳四,把那怪魚端到曬壩來,讓大夥好好地看看,證明這玩意不是編的謊話。”

吳四沒有理他,仍在原地發呆。村長有些發脾氣,上前去拉拉他,愣了很久,還是吳四妹踢了他一腳,他才極不情願的把臉盆端出來,慢慢的放到曬壩的地上。我原以為在場的人會一圍而上,爭相目睹那赤紅大魚,殊不知除村長外,沒人走到臉盆邊,都遠遠的站著,隻是踮著腳尖朝臉盆這裏瞅。我想是由於他們膽小的原因,把赤紅大魚看成了不吉兆的東西,害怕對自己產生不利影響。

我正準備起身試圖更近距離的觀察大魚,就在這時曬場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不由分說的大步走來,徑直奔向放臉盆的地方。我立即認出他,這人正是我四處尋找,監獄門口遇見的,然後在廁所裏消失的那位陌生人。我不假思索,一個健步朝他衝上去。我們倆終於在臉盆旁麵對麵的正式相遇,長時間的相互對視。

我們的目光相撞,眼神裏既沒有敵意,也沒有善意,是一種同類人的常規質詢。

最後還是他回避了我的目光,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取下眼鏡用手擦擦鏡片,接著再慢慢的戴上。我猜測這是他的掩飾。又一個陌生的外鄉人出現,弄得最高行政長官村長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一時間仿佛他自己成了一個局外人。村長定定神,借機點上一支煙,大膽的走到我和那男人中間。

“幹嘛?這不是玩的地方,我們在辦正事,閑雜人員一律請一邊呆著。”村長明顯虛張聲勢。

那男人斜瞟我一眼,然後衝村長淡然笑笑,還算得上是氣定神閑。他的主動現身令我多少有些驚訝,甚至覺得極為意外。從他看我的眼神中透出,他知道我在四處找他,也明白我知道他在故意躲我。那麼,在此時此刻他毫無顧忌的走到我麵前,又有著怎樣的目的?我本想馬上問他,但轉念覺得是否操之過急,眼下的主題是溺水事件,其餘問題頗有點不合時宜。

“剛才那位小朋友講的都是真實的,各位不應該有一點懷疑。關於這條奇怪的魚,我想在場的每個人都希望了解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當然,你們真願意聽和可以講,不願意聽,我也可以不講。”那男人用沉厚的中音,有條不紊的說。說完看我一眼,明顯這番話主要是講給我聽的。

我很鎮定,但必須得承認心裏非常想聽他說有關赤紅大魚的解謎。在場的人發出竊竊私語,總的意思又想聽,又不敢相信這位不速客。村長終歸是村長,看出了大夥的心思,要求那男人先自我介紹一下,以便增加他說話的公信力。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條魚和躺在門板上的那個小朋友。你們若是相信我,一旦聽完我講的,一切將會真相大白。”陌生人說得很輕鬆,也很誠懇。

村長拿不定主意,猶豫應不應該堅持要求他做自我介紹。掃視一轉,在場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這位陌生人,可以看得出沒有一個人在乎他是誰。村長剛準備宣布賦予陌生人說話自便的權力時,冷不防吳四妹從屋裏哭著發瘋似的衝出,卟嗵的跪在陌生人麵前一個勁的央求他快說。陌生人連忙將她扶起,吳四過來把她拉住。

“這條怪魚是世間的罕見之物,是上古的水中靈獸,被稱之為:橫公魚。此魚隻生活在千年冰封的寒水湖裏,長有七八尺,樣子長得很像鯉魚,但比鯉魚的顏色更紅,更加的鮮豔。白天潛遊水中,到了晚上便化為人形。”陌生人語速均勻,不慌不忙,神情極為認真。

此番說辭,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所有人麵麵相目覷,個個心有忐忑。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儼然具有不容置疑的權威性。村長本身站在臉盆邊,聽到他的講解,不自覺的挪動步子,與其盆子保持了一定距離,並不時回頭看看盆裏那條橫公魚。有的人悄悄議論,但投向臉盆的目光頗有畏意。吳四扶著老婆,一直目不轉睛的凝視橫公魚。陌生人的解讀震住了在場的人,看得出驚訝之餘是徹底的信服。至於我自己,盡量堅持冷靜,得那人說完後再做定義。

那人站在曬場中央,象在給大家講評書一樣:“橫公魚刀刺不入,斧砍不爛,火燒不傷,水煮不死。關於這個特性我想大家都已得到證實,勿需在此再費口舌。吳家孩子那晚所見赤身小孩,其實就是橫公魚的化身。從古至今都沒有對這魚的真實記載,更沒有人們捕獲到他的具體案例,橫公魚隻能在奇書《山海經》裏查到。據《山海經》上介紹,隻有選用兩枚烏梅放進水中,在火上一煮,橫公魚便馬上死去。若吃了魚肉,可祛體內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