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3)

蔣小春說,回來就回來,他帶那個女人做什麼?空靈說,那個女人掌握著他公司的財政大權,他不帶回來行嗎?蔣小春說,他太欺負人了,我受不了他把那女人帶回來,我要和他離婚。空靈說,我姐夫他想到了你會這樣,他說他也是沒辦法,他說他給你五十萬。蔣小春恨恨地說,你不要一口一個姐夫,他是你什麼鬼姐夫。空靈說,你現在還沒跟他離,他不還是我的姐夫嗎?蔣小春說,我為什麼不和他離?他把那個賤女人都想帶回來,我不離還有什麼辦法?空靈說,好吧,你能想通也好,我現在不叫他姐夫,我叫他劉金華先生。姐,你要想好啊,那個劉先生開了公司,他也許有不少錢,你就隻要五十萬?蔣小春說,五十萬就五十萬,我是不想和他上法院丟人現眼的。空靈說,姐,不是我說你,你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你耗了這麼多年,當斷不斷,賠了青春又受氣,你這是何苦?蔣小春說,我的事你不懂,你怎麼知道我是當斷不斷?蔣小春和空靈的話把在座的玉榮和景枝聽得一愣一愣的,景枝首先沉不住氣。她說,小春,你不是很愛你丈夫嗎?怎麼又提起離婚這檔子事?蔣小春知道景枝的心思,她是怕自己離婚了會和她家江波舊情複燃的,她不禁有些好笑。她也沒有多少傷感,她和金華的事,先錯的是她,後錯的是金華。倆人都知道問題的症結,倆人都無力解決,結果就出現了一個叫豔芳的女人橫在了這對夫妻之間。她說,景老師,你剛才也聽到了,我丈夫身邊又有了另外一個女人,我不離婚我還算21世紀的女人嗎?玉榮說,問題還沒搞清楚,不要過早地決定離婚。

蔣小春說,我和金華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問題,我有潔癖,我覺得男人都是髒的,我這樣一說你們心裏就明白了。我和他的性關係不和諧,他耐不住寂寞,就在外麵另找了女人。

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真的覺得男人都是髒的,我這輩子不會再和男人有什麼關係了。空靈聽了大吃一驚,她一直不了解姐姐的內心世界,一直誤解姐姐。空靈說,你真到了這一步?要是這樣,你還是別跟我姐夫離婚了,離開了他,你也不能開始新的生活,你還不如讓這樣的婚姻繼續存在,佳音還有個父親。蔣小春說,這像是寫小說的人說的話嗎?

你的思路這麼老土,能寫出什麼像樣的小說?空靈說,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能便宜那個女人。蔣小春說,那個女人也不容易,她起碼比我能容忍男人的髒,我為什麼要和她過不去?空靈急了,姐,你讓我說什麼好呢?當初嫁他時你怎麼不嫌他髒?蔣小春說,我當初沒意識到。景枝不錯眼珠地望著蔣小春,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世上竟有這樣的女人,連她最愛的男人她都覺得髒,那麼這世上誰幹淨呢?蔣小春說,景老師,你別這樣望我,我今天是敞開心和大家說話,要在以往,我是不會暴露這個隱私的。這隱私在我心裏擱得太久了,我簡直就無法忍受它。玉榮說,按說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你沒找醫生看過?蔣小春說,這是心病,醫生也沒辦法,隻有靠我自己,可是我陷在這種困境裏無力自拔。空靈說,你這樣說,就更不該離婚了,你又不是不愛我姐夫,你們當初感情那麼好,現在隻是生理方麵出了點問題,你就要把我姐夫推給另外一個女人啊?蔣小春說,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他可以正常地生活。你們誰也別勸我,我是決定離了。

空靈說,這麼多年,你就是背著這樣的心理重負過日子的?蔣小春說戒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這種事壓在我心裏我能好過嗎?今天能給你們說出來,我心裏好受多了。大家都不作聲,悶悶地坐著喝茶。先是玉榮的手握住了蔣小春的手,接著景枝的手也握了上去。空靈的手猶豫了一下,她沒有去安慰她的姐姐,她拒絕接受蔣小春要離婚的事實。以前她希望姐姐結束舊的死氣沉沉的婚姻生活,開始新的有活力的生活,現在她知道姐姐無法開始新的生活時,她就希望姐姐能維持現狀,因為離婚同樣沒有出路。

空靈不知怎麼弄碎了一個茶杯,她的手有血跡閃現,大家就看著那鮮紅的血發呆。蔣小春看了空靈一眼,她不滿意空靈,她覺得空靈太情緒化了。蔣小春說,你不要這樣子,你姐還能活下去,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你看你這樣子,不是讓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嗎?空靈不說話,她望著另一隻茶杯發呆,也許又想毀了那隻茶杯。玉榮把自己的茶杯推到空靈麵前,她想,要毀就毀吧,毀個痛快,心裏的鬱悶也就散開了。景枝卻把自己的茶杯推到了蔣小春麵前,她的意思是,要毀茶杯也該是蔣小春要做的事,這種時候,最難受的人該是蔣小春,空靈畢竟是局外人,她的感受也隻是在維護姐姐的幸福。蔣小春看了大家一眼,什麼也沒說,她迅速地結了賬賠了錢,就先行離開了。空靈去追她姐,空靈是哭著走的。景枝說,蔣小春她這是怎麼了?我一直以為她的日子挺滋潤的。玉榮說,我們對她太不了解了,原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景枝說,聽她那樣說,她對她丈夫還是有感情的。玉榮說,有感情又能怎麼樣?這種感情是相當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