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物星空(23)(1 / 3)

金錢固然有誘惑力,可是對於田桂蘭來說,唯一使她魂牽夢縈的是晉劇藝術的繁榮發展,是傳統文化的發揚光大。1994年春,當省晉劇院由於一大批老演員和藝術骨幹陸續退休、演員隊伍青黃不接難以為繼之時,田桂蘭服從組織安排,勇挑重擔,擔任演出團團長兼黨支部書記。當時她還病著,風濕性心髒病,二間瓣狹窄,加上頸椎病的疼痛,搞得她徹夜難眠。醫生建議她徹底休息認真治療,家人堅決反對年過半百的她“臨危受命”。田桂蘭也矛盾:擔此重任吧,困難太大,競爭激烈中求生存,意味著超負荷勞作和心力交瘁,而自己身體不好,恐怕力不從心,讓領導和同事們失望;不幹吧,眼瞅著晉劇萎縮蕭條,後繼乏人,不能滿足廣大的基層晉劇愛好者的精神需求,縱然自己功成名就又有何意義!況且自己是一名黨員,應該把黨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打仗需要你衝鋒的時候臨陣脫逃,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

就這樣,田桂蘭從病床上站起來,挺直腰杆,披掛上陣。她發誓使盡渾身解數,拚掉老命,也要讓這個瀕臨癱瘓的藝術團體重整旗鼓,再創輝煌。果然不到半年,田桂蘭調整了演員,恢複了劇目,帶團內跑晉中、呂梁、晉北,外赴內蒙古、陝西,馬不停蹄,一口氣趕了20幾個台口,連演150多場戲,為劇團收入62萬元。劇團有了活力,演員笑了,田桂蘭也笑了。

1996年,中宣部從全國勞模中選出10位具有典型意義的人物,委托上海東方電視台為他們拍了一部係列專題紀錄片《凡人的故事》,作為黨員學習的教材向全國發行。田桂蘭作為一名藝術家,光榮入選。

“遴選的標準應該是德藝雙馨吧?”我問。

田桂蘭回答:“德藝雙馨是我的追求,可我做得很不夠。”

對人民大眾有深厚的感情,體現了藝術家的“德”;對黨的事業視若生命,同樣體現了藝術家的“德”。“德”是什麼?是情懷,是品格,更是信念……

“培養年輕黨員,首先要他們懂得為誰唱戲”

1994年3月,在北京參加第八屆全國人大會議期間,省委書記胡富國在同田桂蘭談起山西文藝工作時,就晉劇的發展對田桂蘭囑托道:“桂蘭啊,一定要培養好接班人,讓晉劇事業發揚光大!”

田桂蘭的藝術成就是突出的,她從12歲演《打金枝》以來,以優美的唱腔、圓潤的嗓音、嫻熟的表演技藝為晉劇舞台成功塑造了許多女性形象:金枝女、穆桂英、耶律含嫣、殷桂英、楊排風、劉胡蘭、李鐵梅等,不僅在晉劇廣為流布的山西、內蒙古、陝西享有盛譽,而且在北京、雲南、深圳、香港等地的晉劇愛好者中也廣有影響。但她畢竟不年輕了。胡書記的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在她心中激起層層漣漪,她決心全力拚搏,盡快帶出一批好徒弟來。

為了使年輕人盡快成長起來,田桂蘭主動從主演的位置上退下來,甘心給年輕演員跑龍套。陽曲縣劇團有個演員叫孫紅麗,扮相、唱腔都好,特別受觀眾歡迎。田桂蘭看過孫紅麗的演出錄像帶,認定這娃有培養前途,便幾番周折多方做工作,硬是給小孫要下了進城指標。小孫進了省晉劇團後,田桂蘭又很快將她定為領銜主演。後來相繼把溫建平、米小敏、劉建萍、郭素梅等幾個青年演員都推到主演位置上,自己隻做技術指導。隻要有機會,就千方百計把這些藝術新秀介紹給廣大觀眾和聽眾,扶持他們成材。在她的培養下,劇團裏擔任主演的崔建華1995年奪得第12屆中國戲曲梅花獎。

為了把好苗子調進劇團,振興晉劇藝術,她寧可把自己母親和侄女的戶口轉到農村去,以換了兩個進城的名額;

為了搞好劇團的經濟效益,讓大家過上不太拮據的生活,她做官不是官,既當演員,又管後勤,還搞外交,成天忙得團團轉;

為了帶新人,趕排新劇目《齊王拉馬》,演了大半輩子小旦的她,竟然破了相,扮成花臉,紮大靠,在舞台上開打武戲……

想起了一句古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田桂蘭雖已近老年,但藝術之花尚未凋落,仍然活躍於晉劇舞台,為觀眾塑造出一個個流光溢彩的藝術形象。不過,了解她的人感覺得出,她工作生活中的一言一行早已滲透了深深的護花之情。

那麼,對晉劇新人的培養最重要的方麵是什麼呢?田桂蘭略加思索,沉穩地回答道:“藝術功底相當重要,不過,培養年輕演員,首先要讓他們懂得為誰唱戲。他們心裏有了觀眾,有了人民,就會把藝術當成事業,當成生命……”

真是一片肺腑之言。田桂蘭就是把藝術當成生命,而讓生命之花噴芳吐豔以回報黨和人民培養之恩的。這樣的藝術家,人民怎會忘記她!

第27節做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記朱衛華的人生追求

長久以來,一直想采訪了解朱衛華同誌的革命經曆,但老人總是避而不談,故一直未能如願。直到兩年前朱衛華在醫院與我們作了多次長談,又經查閱大量資料,才終於理清了朱衛華80多年的人生軌跡。而從他那不平凡的革命經曆中,我們深刻地感覺到老人一生堅持黨性,淡泊名利,孜孜以求的就是“做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這一點深深震撼著我們的心靈。出於對老一輩革命者的景仰,我們一次又一次穿過時間的隧道,走進這位老人的革命曆史——樹立革命理想朱衛華,原名蔚華,字文藻,1916年4月出生於山西省五台縣東冶鎮。父親朱光河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但識文斷字、能寫信、會記賬。母親謝銀枝,勤勞善良,但體弱多病,講迷信。家中有旱地四畝,房無一間,長年租借別人的房子,直到土改時才分到房屋數間。由於家貧,朱衛華7歲便隨父親到田間參加勞動。他9歲上小學,沱陽高小畢業後以初試第一名、複試第四名的成績考上了川至中學,但家裏竟窮得拿不出6塊白洋的學費。父親東湊西借,終於在交費期限的最後一天籌起了6塊白洋,朱衛華冒著大雨,含著淚水走進了川至中學的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