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地抽了坦瑞一個耳光。坦瑞猝不及防用手捂著臉,有些愕然的望著我。
“人渣!”我冷聲說道,“你這樣的人也配當教授嗎?”
坦瑞明白過來,他嘴角抽動,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科學總要有人付出,這難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嗎?”
我厭惡地轉過頭去,不要說與他對話,就連看都不想看這個人渣一眼。這樣的話,從一個大學教授口中說出,簡直匪夷所思。
不錯,科學是要有人付出。可付出難道就意味著無謂的犧牲嗎?更何況這種犧牲,還是被人所逼,當事人心不甘情不願這樣做。
邱沐宣朝俞長生使了個眼色。俞長生會意,上前拎起坦瑞,像拖小雞似的將他帶到一個房間裏。
“為今之計,得馬上找到周晶晶。”我有些憂心地說道,“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白搭,有她的記憶備份也是枉然。”
邱沐宣點點頭,笑著對走過來的俞長生說道:“這個任務,得交給你和你的隊員了。”
俞長生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待邱沐宣解釋了一番後,他麵露難色:“如果知道周晶晶此刻身在何處,我們去解救當然沒有問題。可關鍵在於,她現在被費爾帶到了一個秘密地方進行訓練,這地方我們不知道在哪裏。”
邱沐宣神色一凜,顯出憂心的麵容來。
邱沐宣對這個情況不清楚,我卻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俞長生的這番話,也是我的擔心所在。
連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又怎麼談得上去解救呢。
此刻,我心如刀絞。先前是知道人在哪裏,可不確定到底有沒有記憶備份。現在知道了有記憶備份,可是卻找不到人。
難道,真的要等到大選公投那天才能見到晶晶嗎?
長夜漫漫,我身子雖然躺在床上,可是這黑夜的每一分鍾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我的腦子反複在想著,萬一大選公投那天,總統的警衛們開槍打死了晶晶,那該怎麼辦。
雖然我曾向總統請求過,一定不要傷害晶晶,如果有可能,最好是活捉她。可一旦有殺手出現,總統的警衛們緊張之下,或許就顧不了那麼多。到時候子彈無眼,可就難說了。
這樣想著,一直到天亮,仍然是睡意全無,我索性穿衣起床。
打開房間門,就見老婆坐在沙發上。她見到我,臉上現出吃驚的神色,低聲問道:“你昨晚一夜沒睡?”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老婆是如何知道的,便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你的黑眼圈很明顯”老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奇怪,解釋道,轉而又問,“在擔心晶晶的事?”
我輕輕“嗯”了一聲,這才注意到,老婆的神色也是頗為憔悴:“你昨晚也沒睡好?”
老婆的臉上現出一絲淒楚:“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突然之間腦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叫我這個做媽的,怎麼能夠安心睡覺呢。”
我一陣默然。
老婆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我簡直要以為這些事隻會在聊齋中才會發生。身子還是那個熟悉的身子,可這個身子裏的記憶和思想,全都成了另外一個人,與自己以前的那個乖乖女兒完全毫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