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其他人早就睡下,我因為牽掛著女兒記憶備份的事,便與邱沐宣一起邊看電視邊等俞長生和坦瑞。
各大電視台上不停播放著大選的情況。雖然沃思沒有正式宣布退出此次大選,可由於紅鼻子特斯和他手下的那些視頻,美國民眾顯然不可能再投他的票。於是,整個大選就變成了費爾個人表演的獨角戲。
“費爾應該已經得到報告,你不僅打暈了那個國字臉年輕人,還身犯險境救出薇怡。是不是因為這些原因,他始終沒再與你聯係了?”邱沐宣皺起眉頭問道。
我笑了笑:“有可能,費爾肯定也知道我和沃思在一起,隻不過他根本不屑來抓我。也許在費爾眼裏,沃思與他不在一個層麵上,實力懸殊太大,而我,自然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提到沃思的妻子,那位好萊塢美女明星竟是因為難產去世,邱沐宣好一陣唏噓,絲毫不掩飾心中對這位美女的仰慕之意。
說起沃思對這女人的癡迷,邱沐宣又是一陣歎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沃思豪富一方,選擇的餘地比我們常人更多,可也堪不破一個情字。”
我點頭黯然。
沃思與費爾之間因為女人而起了心結,為了在總統大選中擊敗費爾,沃思使下不少手段,結果落得個千夫所指的下場。我原以為女兒晶晶記憶被清除一事,是沃思的搞的鬼,後來才了解到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此刻,心中對這個癡男倒生起無限同情來。
話說到一半,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心中一喜,猜想是俞長生和坦瑞回來了,立即起身將門打開,果然是他二人。俞長生神情興奮地朝我揚了揚他手上的袋子。
“找到儀器了?”我緊聲問道。
俞長生點點頭,快步進屋將袋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銀白色電子儀器來。坦瑞跟在後麵,有些遲疑地說道:“這是我們照著初稿自己組裝的,因為技術所限,有些功能並沒有實現。”
儀器找到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此刻我的心裏竟變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這儀器裏究竟有沒有女兒晶晶的記憶備份。
邱沐宣沒有說話,隻是接過儀器在手裏擺弄了一會,隨即從沙發上站起,轉身回了房間。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如同在等待法官宣判的嫌疑人。
不多時,邱沐宣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上拎著台筆記本電腦。他重新坐回沙發上,用一根有些怪異的數據線將那台銀白色電子儀器與筆記本電腦連接起來,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陣子。
這台儀器裏,到底有沒有晶晶的記憶備份?我有些焦躁起來,隻覺這房間裏原本濕潤的空氣,頓時變得幹燥起來,令人呼吸困難。
邱沐宣的十個食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著。我本想從他臉部的表情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卻見他神色專注,似乎進了無我之境,完全忘記了其他人的存在。
俞長生極為關切地看著邱沐宣,他看向邱沐宣的緊張眼神讓我心生感動。俞長生見我朝他點頭,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坦瑞神色憔悴地靜坐一旁,花白的頭發有些零亂,他目光在我、俞長生和邱沐宣三人的臉上不停地移動著。
房間裏的空氣慢慢有些凝固起來,呼吸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