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周慶安嗎?”老婆忽然開口說道。
我心中一愣,接著醒悟過來:“不錯,我就是。”
老婆的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她像是看著天方來客,極為仔細的看著我,像是要透過眼前的這具血肉之軀,直達思想深處。
“我知道你那裏有顆痣。”我想了想說道,“我還知道,你睡覺時喜歡抓著我的弟弟。”
這些事情都是極為隱晦,除了我和老婆,應該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不知怎的,老婆忽然變得滿麵緋紅。
我有些奇怪,緊接著卻恍然大悟起來。自己的隱私,被人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這種感覺確實有些怪。雖然說這話的人是自己的老公,可畢竟麵容已經不再是那個熟悉的麵容,而已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年輕人了。
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同時緊緊的握住老婆的手。
老婆的臉變得更紅了,可是手卻並沒有動。
忽然之間,一股按捺不住的欲望從心底升起來。我幹咳了兩聲,拚命壓製著這股欲望,是它在心底不至於繼續彌漫開來。
老婆也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需要,麵色變得潮紅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實在有些忍不住,剛想拉老婆進房間,忽然邱葵從外麵走了進來。她看見我和老婆在一起,臉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老婆倏地將手抽了回去,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邱葵向我報以會心的一笑,那笑容裏是滿滿的曖昧。她接著低聲說道:“老人家請你出去陪他鍛煉呢。”
我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隻見在外麵的草地上,老人身著一襲白色長衫,正獨自打著太極拳。他見我過來,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停止手揮琵琶的動作。
“邱沐宣一早就去康鐵大學作學術交流了。”老人的手按照橢圓形的軌跡,在空中揮動著,“俞長生帶著他的那幫隊員,也一早就出去了。想找個一起鍛煉的人都找不到——”
老人說到這裏,突然縮口不言,朝我望了一眼,語帶詫異的說道:“你這臉色可不怎麼好啊。”
“昨晚沒睡好。”我心中暗自奇怪,俞長生一早出去幹什麼。我既然老人沒說,我也不便直問。
老人輕輕“哦”了一聲,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宮老爺子和邱大伯呢?”我接著問道。
老人哈哈一笑道:“他們沒來過美國,一大早就由姚依悅陪著去市區了,說是要見見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朽。”
我不覺莞爾。
宮老爺子隨性灑脫,邱大伯軍人出身,曆來愛憎分明,兩個人倒真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下,我也沉腰蹲膝,雙手下按,與老人一起打起太極拳來。
待一套拳打完,不覺出了一身的汗。
“你對那個TFAS組織了解多少?”老人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