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隻按捺不動,靜待社團在茶苑慢慢安插更多內控人手進來。
愛德華來了第二周,一篇洋洋灑灑的報告便飛越大西洋傳回總部了,未幾,總部下了一篇問責令,說我在客源控製上沒有做的盡善盡美,讓我將這一部分的權限也移交到愛德華手上。
為了這件事,愛德華專門來對我道過歉,照他的話來說:“純粹是好心,想將事情做的更好,沒想到殃及你的聲譽,實在不是故意的。”
燈光下,他長長的金色睫毛飛舞似蝴蝶翅膀,看起來是那麼真誠,但,我不難從他偶爾掠過我麵孔的眼波中,探尋到一抹得意的味道。
我當即發了很大的脾氣,並鬧到張總麵前,立時要求他打電話給趙寶寶,讓趙董為我主持公道,同總部解釋我在工作上並沒有失誤。
張總並不知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是覺得這樣一件事,任何人都會想將它淡化,我卻偏偏將它放大來鬧,是極古怪的作法,同時,也不符合我一慣的作風。
但,到底認識了這些日子,有些默契,當場幫我打電話給了趙寶寶。
趙寶寶也幹脆,直接複我:“貴集團已委托愛德華先生主理茶苑事宜---這些事,明小姐就直接向愛德華先生彙報就行了吧。”
電話裏,趙寶寶的聲音不複往日的親切,而是一幅疏離淡陌的樣子---我也不禁不佩服她的靈活機敏---這一招一式,我事前並未與她排練過,而她竟配合的這樣好,真真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心下也不禁有三分感動,她這樣幫我,對我真正是好的。
於是,在愛德華洋洋自得的目光中,我暴怒的摔掉電話,要張總愈加疑惑的目光中,掉頭就走。
第二天,我親自打電話去總部,清晰明了的說:“既然已不信任我,明鸞請辭。”
出乎意外的是,這一招金蟬脫殼並未成功,總部在聽了我義憤填膺的申訴後,竟說:“先委屈明小姐再在茶苑負責一段時間,總是你熟悉當地情況,不好一了之。”
我聽到電話那頭陌生人冷冰冰的聲音,心底忽然泛起一絲極糟糕的感覺,似被網在了網中的魚,想逃脫,但卻忽然發現別人要的並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這條命。
倏然而驚,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位置十分危險---我一直以為,我是冷先生的人,在冷先生失蹤後,總部無論在明在暗,都不會放任我繼續做下去,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在一種假意製造出的不滿下,與總部脫離關係---而他們,也自然樂得見到我這個不被信任的人脫離集團。
但,我竟忘了一點---冷先生的意外也許並不是意外,而是許久以來總部就已謀定而後動的一場計劃。若一切都是總部安排的,他們又何嚐不會覺得此時放我離開無異於放虎歸山?
也許,讓我消失,比讓我離開,更叫他們,安心?
給讀者的話:
開了一天的會,累的死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