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19(1 / 2)

“莫莫……莫莫……”

我站在門外喊了幾聲,無人應答,但見房門沒上鎖,我便自己開了門進去。未可的房間和往常一樣整潔,地板被他擦拭得光可鑒人,角落處添置了幾盆罕見的草本植物,為冷清的臥房增色不少。

“不許動。”

頸側微微刺痛,像被蜜蜂蜇了一下,我一個激靈,閃到一邊去。那說話的人看我驚魂未定的樣子,將緊握手中的針筒收起來,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沒嚇壞你吧?”

我送他一記白眼,撓撓脖子,越發覺得癢癢:“嘶,什麼玩意兒?”

“放心,我沒下藥。”

“哦……”我又撓了幾下,不感到癢了,放下心來,繼而覺得不妥,“你今天怎麼沒化裝?”

“那東西麻煩得很,不必要的時候就免了。”

卸下偽裝的他展現出不同往日的風采,那張美麗的臉孔,不用說,自是十分迷人,幸而我對這種美已有了抵抗力:“給,手信。”

他接過我手中的袋子,拉開看了一看:“你幹嘛買這麼多蘑菇?”

“這次遠行意外連連,我沒來得及在當地給你挑選禮物。”我拿了個墊子,在矮桌邊坐下,“這些野生菌是我和許曉在山裏采來的,外麵很少有賣。”

“你一個人回來的?”

“當然不是,你剛才去哪了?沒看見嗎?薑宸送我和那孩子到門口才離開的。”

“我能去哪兒?”他自嘲地笑了笑,將臉側的發絲捋到耳後,坐到我對麵,從袋子裏抓一把野生菌出來,放到矮桌上一字排開。

我撐住腦袋,看他搗鼓一陣:“我們過幾天搬去中心區。”

“我的去留你們說了算。”

“那好,新來的孩子正缺個保姆。”

長假結束,薑宸忙碌起來,許曉也跟著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影。昨天夜裏我睡得不太安穩,一些零碎的記憶在夢中像枝椏一般瘋長,驚醒的某一個瞬間連自己都嚇出一身冷汗。人終日是恍惚的,夢見的事我卻一樣也想不起來。

“喂——”

一個抱枕毫無預兆地砸中了我的腦門,我嚇一跳,省了省:“怎麼回事?!”

小鷗不滿地道:“你自己說要陪我看卡通,卻一直在走神。”

我把枕頭扔回他手上,見他雙目炯炯地盯著我,眼中不難看出敵意。我知道他防備我,特別是在他發現我和薑宸同床共枕之後。

“你沒有工作嗎?”他用一種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口吻質問我,一點兒沒有了原來的可愛樣子。

“等搬了家,我馬上去找工作。”我照例賠上笑臉,即便在他這裏不受用,“哎,我給你找的那個保姆,你不喜歡嗎?”

“怪樣子,我討厭她。”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眼珠一溜,翹起一邊唇角:“哥哥那樣的。”

“這有點難度。”我輕歎一聲,“你多給我點時間。”

我們搬去的花園式住宅小區是薑家早年投資的房產之一,地處黃金地段,環境優良,而且地鐵站就建在小區門口。小鷗如今入了薑家的戶籍,自然隨他們家的姓,而到了9月份,薑小鷗同學也就正式開學了,我盼望著在此之前能為他找著一個稱心的保姆,也為自己謀得一份合適的工作。

“就剩下這三個了。”我鄭重其事地將三張照片平攤在小鷗的書桌上,請他自己挑選,“你中意哪個?我改天叫她來麵試。”

他先是不以為然地一瞥,繼而頗為吃驚,眼睛睜得圓圓的,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又仔細瞧了一遍:“真的……能找到啊……”

我眼帶笑意,看著那張照片,回想讓未可化妝成薑宸的樣子,因為雇的是女傭,以免讓人起疑,隻需三、四分相似就夠了。

他抬頭很不情願地看我一眼:“你叫她明天過來。”

薑宸常常不攏家,偶爾回來也是傍晚,第二天一早就走。我“獨守空閨”倒沒什麼,可小鷗畢竟是個孩子,每次看他來去匆匆,免不了一陣失落,他需要人陪伴,於是未可的工作很順利地定下了。當天晚上他便搬進廚房旁邊的傭人房,攜帶的行李不多,隻把原住處的花草植物全搬了過來。

“你笑什麼?”未可一麵擦地板,一麵問我。

“我說三分足夠了,你偏要整個四分。他那個樣子根本不適合穿女裝。”我憋住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他停下動作,眼光轉向我:“像什麼?”

“女匈奴。”

“許曉不在,你就知道取笑我。”

我聽了一愣:“你覺得我經常沒事拿他開涮?”

他笑道:“難道不是嗎?”

“習慣了哎……”我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我們搬過來幾天了,他應該知道……我成天在家,覺也睡不好,一天比一天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