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整日為國事繁忙,也該放鬆放鬆了。”清渝殿內,玉瑾太後愛憐的望著身邊令她驕傲的寧帝,吩咐宮女將準備好的燕窩粥端了上來。寧帝望著窗外隨風紛飛的桃花花瓣出神,過幾天就是寧帝二十六歲生辰,盡管不是整壽,鄰近的幾個國家一直和隨國有貿易往來,每逢寧帝生辰,都會派來使者或是大臣來朝賀。“來,快喝了吧,你是一國之君,自己的身子還是多注意點。”飄遠的思緒被太後端到麵前的燕窩粥牽扯了回來,寧帝皺了皺眉,推開冒著熱氣的精致瓷碗:“拿下去吧,朕沒胃口。”“皇兒,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快宣太醫來!”玉瑾太後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瓷碗。“兒臣還有些奏章需要處理,先告退了。”寧帝大步邁出清渝殿,長長舒出一口氣。寧帝越來越不習慣和太後獨處,從小到大這個女人與其說是自己的母後,不如說是一個擁有強烈欲望的女人,有時候就連寧帝也弄不明白自己這個母後的心思。歎了口氣,寧帝負著手走向鳳桐殿。
“主子,你這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裏,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墨竹覺得駱銘軒今天有些反常,一整天待在房裏寫寫畫畫,剛推門進屋,卻見房間地上到處都是揉爛的紙跡,顯然駱銘軒沒有一個滿意的。“是有些煩,皇上生辰將至,我實在不知道送些什麼賀禮才好。”駱銘軒自嘲的苦笑,論書畫寧帝絲毫不遜於他,花了一天時間在房裏又寫又畫,始終沒有令人滿意的作品,隻怕還會被寧帝笑話。若是送金銀珠寶,寧帝宮殿裏從不缺這些,朝中那些善於諂媚的大臣恐怕早就挖空心思去奉迎,況且王府這幾年早已衰敗,駱銘軒也拿不出什麼稀奇古玩來送給寧帝。思來想去,駱銘軒一點頭緒都沒有。“主子,您這般用心良苦,可惜皇上看不見呢。”墨竹歎口氣,無論主子多麼用心,皇上都是不會在意的吧。駱銘軒凝眉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墨竹,快去後山采幾根新鮮的竹子來!”墨竹一下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主子,您要竹子作何用途?”“我要做個竹簫。記得從前我弄壞了皇上的玉簫,當時他很生氣。我一直想賠給他一支,如今沒有璞玉,隻能用竹子代替了。”憶起從前,駱銘軒嘴角很自然的露出一絲微笑。墨竹點點頭,心裏卻非常難受,主子還是放不下啊,每天都在人前微笑,心中的苦澀恐怕沒幾個人能得知吧。墨竹擦擦眼睛,應了聲“是”,走出房間去後山了。
今日的鳳桐殿一改往日的冷清,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寧帝穿著宮中特製的大紅色龍袍,滿臉堆笑的李全在一旁為寧帝介紹著各式禮品的來源。“陛下,這個黃金龍鳳玉盤是戶部尚書送的賀禮,那個鎏金青銅雲爐是吏部侍郎的賀禮,這個...”李全還在嘮叨,寧帝的視線早已被一個竹簫吸引住,這竹簫在這一大堆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中顯得格外突出和耀眼,寧帝拿了起來,仔細打量著。“李全,這是誰的賀禮?”這支竹簫顯然是精心雕琢,清秀脫俗,寧帝把玩著竹簫,暗忖這個禮品的主人不簡單。李全聽寧帝這麼一說,轉眼看了看,臉色微微變了變:“回陛下,這支竹簫乃是軒王所贈。”寧帝聽了麵不改色,把竹簫收進懷中,良久才吐出一句:“朕這個弟弟總是令人感到驚喜。”李全把這句話翻來覆去琢磨,也沒弄出個所以然,隻得悻悻的跟在寧帝身後走進大殿。大殿裏早聚集了各國來的使臣、皇子,每個人手中都無一例外的拿著賀禮。看見寧帝,眾人皆跪下參拜:“皇上萬福。”“都平身吧,不用太過拘禮。”寧帝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做了個起身的手勢。各國使臣一一上前遞上賀禮,隨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寧帝注意到聿國的皇子身邊多了個小女孩,往年的壽宴寧帝似乎沒有見過這個女孩的身影。“聿國皇子,朕有些好奇,你身邊這位是...”沒等寧帝說完,聿國皇子主動開了口:“陛下,這是我的小妹妹,是我父皇最疼愛的獨生女。這次特意帶她來參加陛下的壽宴,一睹陛下的天顏!”聿國皇子說完,恭敬的鞠上一躬。寧帝笑了笑,眾多賓客裏這聿國皇子最為引人注目,寧帝心中有數,聿國皇子也心領神會,牽著小妹妹坐回自己的座位。“晚間戌時召開晚宴,記得通知軒王務必到場。”寧帝向李全吩咐一句,含著笑意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