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文化篇(1)(2 / 3)

稻子青,麥子黃,

青黃相問爭風光,

農夫耕作忙。

我說,我來自江南農村,那裏的風景很美,畫家們講究色彩,每年四五月間,上一年冬天種下的小麥熟了,一片金黃;那時,稻秧卻是碧綠碧綠。農民們在田間收割和插秧,這樣的田園生活有多美!筆友們發出了陣陣讚歎。

實際上,我這首詩更深的含義是抒發了我對“文革”中派性鬥爭的厭惡心情。不過,我新來乍到,也不想給他們講這些。

我提到的這位女士叫“郭冰清”,她就是“東方畫會”的發起人。郭冰清是新中友協秘書長南茜的好朋友,兩人都姓“郭”(500年前是一家)。所以,我就去問南茜。她給我講了郭冰清的故事。

郭冰清是僑居印尼的第六代華裔。由於喜好書畫,她曾經去香港和台灣學習中文和書畫。後來,她去了新加坡。因為她熟練地掌握了中文和英語,新加坡政府想聘請她做大法官,但那時她心裏向往著到風景如畫的新西蘭定居。那是20年以前的事了。她到了新西蘭後,仍不忘“重操舊業”,發起成立了“東方畫會”。由於這是一個純民間組織,其難度可想而知。沒有經費就自己掏腰包;沒有活動場所,就在家裏搞筆會。今天的筆會大概是通過友協主席瑪麗。格雷夫人原來在這裏任教的關係開的“後門”,免費提供。

在以後的歲月裏,隻要我有空,一般我都應邀去參加筆會。記得1995年初,畫會在一間畫廊搞兩年一次的展覽,請我去為開幕式致辭。這一次,我就不那麼緊張。我利用周末的時間畫了一幅蘭花,上麵題了一首自己寫的詩:吾慕陶令山居幽,萬裏尋訪到新洲。

聞香循徑呼村童,惟見蘭花滿春岫。

這首詩是我每天去植物園看到到處都是蘭花有感而發吟得的。蘭花是“君子”的象征。我在這首詩中用蘭花比喻在這麼偏僻的新西蘭從事中國書畫創作的書畫家們。

一進展覽大廳,隻見幾百幅花鳥肖像畫掛得琳琅滿目。我在講了幾句祝賀開幕的開場白後,用英語對詩作了翻譯和解釋。

然後,我不知不覺中侃起了大山。我說:“有人說,‘前衛派’最早出現在西方國家,但我認為這種說法有問題。1984年,我隨中國五位國畫大師作品展去美國訪問,一位對中國書畫頗有研究的華人說,抽象派的祖師爺應該是中國人,因為中國的書法是最完美的抽象藝術。中國人幾千年前就在庭院裏搞假山太湖石藝術,難道這不是最早的抽象派!?

“歐洲到19世紀下半葉才搞象征主義,中國書畫中的象征主義可以說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梅、蘭、竹、菊象征著君子和雅士,馬、羊、虎、狗分別代表了忠、孝、節、義。”

“四大發明是中國人搞的。隻是那時沒有申請專利。到後來,由於封建社會的腐敗和政治製度的局限,中國落後了,讓洋人用洋槍洋炮使中國變成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

說到“前衛派”,我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中國人不會為了‘前衛’而‘前衛…,中國人也不追求極端。西方人搞起抽象來,弄得人們暈頭轉向,莫名其妙;他們搞起具象來,臉上的汗毛和針眼大的小孔都清清楚楚地表現出來,而作品卻失去了內涵。我比較讚成齊白石的觀點,‘貴在似與不似之間’,也就是說,單純的形似不算好,隻有形神兼備才是極品。”

這時,大廳裏爆發了一陣掌聲。我一看手表,竟然侃了半個鍾頭。我立即收住話頭。因為館裏還有事,我向大家匆匆告別。郭冰清給我獻了一大束鮮花,這可是極高規格的禮品了。我把它帶回家,夫人每天澆些水。鮮花開放了十幾天,鬥室裏充滿了馨香。

中國書法和中國京劇淺議

也許是友協會員的宣傳,我能作講演的名聲在惠靈頓傳了出去。一天,我收到一封言語很懇切的信,邀我去作一次講演。

信是惠靈頓退休者協會主席寫來的。講演在一個大公司的多功能廳舉行。場地雖然不大,但很舒適。我一走上講台,隻見台下一片“雪白”,我想,聽眾的年齡大多在七八十歲,共有100來人。我很受感動。因為他們年齡這樣高,能聚到一起實在不容易。

我還是拿出我的老本行,先作了書法表演。我用真草隸篆寫了12生肖的動物名稱,然後又粗略地向他們介紹了中國書法。

中國書法的起源要追溯到公元前的幾千年。在經過結繩記事後,人們在烏龜的甲殼上用刀子刻畫出文字,這就是“甲骨文”。後來,人們把文字鑄在鍾和鼎上,這就是“鍾鼎文”。以後,中國人又在竹片和木片上寫字。中國是世界上最早發明紙張的國家,這一發明促進了文字的發展。在幾千年的文字發展史中,中國的書法形成了真、草、隸、篆4種字體。當然,有名的書法家無以數計,他們各自有獨特的風格,如夜空群星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