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綜述(8)(1 / 3)

張煒說:“當天下的讀書人都被科舉製度吸引到功名利祿上麵去的時候,有一些特立獨行的知識分子聚徒講學,以傳播儒家文化和道統為己任,獨立承擔起文化延續精神傳承的使命,這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傳統!”

在日漸世俗化的當前精神處境中,雖然也麵臨一些責難,有時候,甚至還遭遇一些市場經濟中生存麵臨的巨大困難,兩年來,萬鬆浦書院還是吸引了大批的支持者。不僅傳統文化議題在這裏得到了激烈的討論,而諸如“現代書院與當代文化”研討會、“應試教育”筆會及研討會等各類當前社會及文化問題,也常常進入到書院這種民間方式的關注之中。

張煒說,獨立的院產,講學、遊學、藏書和研修的功能,穩定和清晰的學術品格,傳播和弘揚文化的恒久決心和抱負,是書院的基本要素和功能。

這一點,在剛剛建立的白鹿書院中也有清晰的體現。陳忠實說,“創辦白鹿書院,一是要探討傳統文化精華對今天的意義;二是關注當代人文心理新的傾向:三就是想做點實事。”據介紹,為體現這一精神旨意,白鹿書院將定期舉行“白鹿論壇”,並考慮申請設立“白鹿文學獎”等,與國內外文學界、學術界進行高層對話,意圖將書院建成思想、文化交流的一方重地。

書院,重現的傳統或幻象?

書院,這個曾經充滿精神瞻仰意義的指引性符號,今天再度以不同的麵目出現在我們的文化生活中。一個引人注目的現象就是,“萬鬆浦書院”、“嶽麓書院”、“白鹿書院”、“中國文化書院”已日漸構成了中國文化版圖中東南西北四大格局。

“守住中國文化的根”,讓中國傳統文化薪火相傳,這是白鹿書院的宗旨。但麵對今天複雜的文化處境,白鹿書院創辦者、陝西作家陳忠實卻不得不承認,改變傳統文化日漸式微的處境,書院的作用微乎其微,因此,他提出的一條解決之道,那就是加大中國傳統文化在學生課本中的比例。“實際上,更核心的還是教育部門”,陳忠實說。

中國傳統書院在今天的再度出現,曆史文化學者、中山大學袁偉時教授說,“其實它是今天的知識分子在現代教育體製之外的一種努力,中國書院無疑是對現有教育機製的補充。”

袁偉時教授說,“20世紀最後20年來,特別是中國文化書院起到很好的作用,在中國不能自由辦學等諸多限製下,它在這一時期的思想發展方麵,以啟蒙為內容,兼容了傳統文化,針對改革開放初期的情況,做了十分重要的工作,沒有第二個書院能與之相提並論。”

據介紹,20世紀80年代中期,人們對文化的熱情空前高漲,這個時期,中國文化書院舉辦了“中國知識分子”、“中國宗教”、“中國的近代化”等多次國際學術研討會,並編輯出版了《論中國傳統文化》、《中西文化比較》等具有影響力的書籍。

而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文化書院在傳統和啟蒙方麵“為往聖繼絕學”,出版了《神州文化集成》(50本)、《國學舉要》、《20世紀西方哲學輸入中國史》、《中國佛教史》、“道教文化研究叢書”、“遠近叢書”(中法文對照)、《跨文化對話》(中法文對照)等,影響巨大。

近20年來,包括中國文化書院在內的許多書院相繼建立,袁偉時認為,“這體現了各個知識階層派別從各自角度或愛好出發,或傳習傳統文化經典,或以西方文化為啟蒙,都無可厚非。”

他說:“隻要不是將書院變成一個封閉的堡壘,傳習傳統文化隻要不是將之變成民族主義的東西,都是有益無害的。因為它們構成了中國多元的文化事實。”實際上,中國書院的重要意義正是它對今天教育機製及無法自由辦學的補充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