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3)

——但王謝不是因為這個女子才停了腳步的。

他的目光,落女子帶來的一口大箱子上。

有淡淡的血腥味兒。

燕華不知王謝為何緩步,跟後麵差點撞了上去,王謝連忙扶住:“抱歉,走神了。”說著便對蘇掌櫃點點頭,就要離開。

誰知那女子抬眼見了王謝,一身醫者打扮,又背著醫藥箱,忽然開口發問:“請問,這兩位公子,哪位是給蘇公子治傷的王先生?”

有問,王謝便停步,應道:“正是。”

女子便邁步走到王謝麵前,盈盈一禮:“小女子胡佳,見過王先生,王先生醫術高明,不知蘇公子的病體,當真可以痊愈麼?”

這個問題王謝回答過無數遍,當下舊調重彈:“少掌櫃吉天相,隻需長期調理,有蘇掌櫃願意傾家蕩產,為少掌櫃置辦藥材應用,日後自會痊愈。”

女子聽了,喜上眉梢道:“那就好,那就好——蘇掌櫃,小女子可以過去探視麼?”

蘇掌櫃見她情真意切,又舉止有禮,對她自然有一份好感,便應道:“胡小姐願意探望,實感激,隻不過小兒臥房醃臢,若胡小姐不怕汙了眼睛,那便隨來。”

“好的——”胡佳應著,又向王謝道,“王先生能否留一留步,移駕為小女子解惑?”

王謝想了想,看對方樣子不像是有惡意,便答應了。

重新回到蘇文裔房間,胡佳見到蘇文裔,美目裏簡直能化出水來:“蘇公子,受苦了。”

“多謝胡小姐惦記。”蘇文裔的表情,卻不是那麼自然。

“蘇公子,能不能看看的傷?”

蘇文裔尷尬道:“傷處並不方便姑娘驗看。”

“是莽撞。”胡佳連忙道歉,從懷裏取出一綠二白共三個小瓶子,“這一瓶是上好傷藥,用黃酒化開外敷,對外傷頗有效;這兩瓶都是補藥,氣虛血虧服用。這三瓶藥都是秘方精製,王先生看看,合不合用?”

王謝接了瓶子,傾出丸藥,鼻端嗅了嗅,又用指甲刮下點粉末,拿舌尖舐了舐,點頭道:“裏麵的藥材很貴重,也十分對症,胡小姐有心了。”——雖然他可以一一道出這藥的成分,連這藥的門派以及百年不變的名字都能說出來,但露巧不如藏拙,這時候也用不著他此處顯擺。

胡佳聞言,展顏笑了笑:“對症就好。另外,小女子這幾日不景秀樓,便是去為蘇公子討公道去了。最近的生意由喬小橋代為管理,難免有疏漏,與‘疊翠坊’的單子,晚些也無妨,蘇公子不必擔心。得罪蘇公子的,小女子也帶了來,請蘇公子隨意處置。”

一聽這話,屋中詫異了。

胡佳眉宇間才露出一絲狠色:“那就小女子帶來的箱子裏。”

“啊?”饒是蘇掌櫃,也慌了手腳,“箱子?”

胡佳遲疑了一下,才毅然道:“蘇公子,小女子是對有意不假,但是既無情便休,小女子知道公子已經成家,就不會糾纏不清。可是有些,暗作主張,想將他家主子與小女子湊做一對,因此起了邪心,妄圖害公子性命。箱子裏的便是罪魁禍首,為了討好他家主子,故意傷害蘇公子,已經找了主事那,申明情況,按規矩使刑罰廢了他的功夫,公子任打任罵任憑差遣,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沒有關係。他服過藥,每年重陽之時沒有解藥就會斃命,因此他絕對不會反抗。”

這番話才顯出胡佳江湖的狠辣。

看看蘇掌櫃和蘇文裔不好的臉色,胡佳盈盈一禮:“小女子這就告辭,些許歉意還請笑納。”說著,又從懷裏取出兩張銀票,放桌上,飄身而去,隻留下蘇家兩麵麵相覷。

蘇掌櫃咳了一聲:“文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文裔苦笑:“剛剛那位胡小姐,便是景秀樓一直與孩兒談生意的管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看上了。。。孩兒受傷前,明白告訴她已經婚娶,他當時雖然難過,也通情達理,表示此事作罷,誰知回來途中。。。聽她說話的意思,想是有誰正追求她而不得,那還是個有勢力的,手下打算背著主子,害了孩兒性命好去邀功。真沒想到,她連同景秀樓真的是江湖勢力,得罪不起。”

“那,箱子裏的豈不也是危險之輩?萬一惹惱了家,們哪能製得住?”蘇掌櫃大吃一驚,“還是趕緊送官的好。”

蘇文裔懇求的目光落王謝身上:“重芳,能不能幫個忙?”

王謝微一思索:“既然胡小姐有把握說他不會反抗,不如們叫上裏正或者衙役,一起看看?”

“好,這就去請裏正開箱子看看!”蘇掌櫃先反應過來,連忙叫。他可不是江湖,隻是生意,最怕打打殺殺要命。

王謝扶著燕華走後麵,兩走得慢,落後一步跟上。

“燕華,看來還要再等一時回去。”王謝怕燕華無聊,又怕燕華不喜這裏呆著,便拉著他說話,燕華確定自己坐一旁也沒有關係,王謝才叫了小廝,一起聊天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