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何良策,從禦林軍中打開一缺口?”霍杙問道。
樊安過一撫他的長須,道:“聽聞親軍都尉府的左統領馬啟榮那小子,有意娶一妻室。”
眾人一聽都不解,霍杙還笑道:“這小子早年墮馬不能人道,誰不知道的,如今還想娶妻?誰願嫁他守活寡的。”
樊安過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道:“你妹妹願意。”
“霍韻?”霍杙愣,後擺手,“她怎麼可能會願意。”
樊安過欺近霍杙道:“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一直不語的忠守王道:“這是將馬啟榮拉攏過來的好機會。”
“沒錯,”樊安過又勸說,“再說了,她又不是你的胞妹,她可是和威震侯同一母,她今後死活又與你何幹,助王爺成大事才是要緊的。”
霍杙道:“不是我顧忌她,而是我爹絕不會答應的。”
樊安過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不答應你想‘法’讓他答應就是了,日後王爺成事,恢複他鎮遠公的品爵,他隻會讚許你當初所為。”
“沒錯,就這道理。”霍杙深以為是。
半月後的一日,霍榷休沐,接到佑哥兒的書信,說就要回京,一家團聚了。
霍榷高興,拿著書信往後院去給袁瑤瞧,讓她也高興高興。
這兩年,袁瑤雖嘴上不說,但霍榷知道,妻子十分掛念佑哥兒,不然每每佳節或佑哥兒的生辰,不論什麼袁瑤都會預留佑哥兒的一份,總期盼著兒子會突然回來。
還未進上房,就聽屋裏他們母子三人在說話,十分熱鬧。
簷廊下侍立的丫頭早就瞧見霍榷了,掀起簾櫳,往裏回道:“侯爺來了。”
霍榷進屋,往東次間去,就見袁瑤坐東邊炕上,已八歲的馨姐兒一塊,儼哥兒在做西邊炕沿。
見霍榷進來,都忙著往西側處讓,儼哥兒和馨姐兒都往炕裏頭靠窗處坐。
霍榷落座東側炕上,道:“說什麼呢,老遠就聽到你們樂。”
袁瑤不禁掩嘴笑。
儼哥兒性子一如小時,斯文安靜,如今長大了些,就成了年少穩重了,就聽他道:“娘說妹妹如今八歲了,是大姑娘了,應該打扮起來了,不然還是一假小子的樣,小心鎮南王嫌棄了。娘好不容給妹妹整了一身襖裙,妹妹愣是找不到腰係腰帶了。”
霍榷聽罷,看了眼女兒整個一團圓的身子,坐坑上肚皮立馬折出兩道肉褶子來,點點頭,“這的確是不好找。”
袁瑤笑得越發止不住了。
馨姐兒就不依了,撒嬌地撲霍榷身上去,“爹。”
霍榷最是寵女兒了,立馬就道:“女兒那是你不知道,找得著腰的,出門比比皆是,找不到腰那才是能耐,滿京城都難找出一個來的。”
“侯爺,為老不尊。”袁瑤笑嗔道。
馨姐兒一聽她爹又哄著她玩了,傷心了,抓起炕桌上的小點心,就狂吃。
儼哥兒見他喜歡的酥米糕子,就要全部進馨姐兒嘴裏,忙道:“腰,腰,再吃下去就真找不到腰了。”
馨姐兒一甩頭,道:“腰什麼腰,我不要了,我從背直接到臀,我樂意,我給娘省尺頭。”
儼哥兒看看她肚皮,“可你省的這點尺頭,還不夠貼補你日益見長的衣寬。”
馨姐兒生氣了,但還不忘把最後兩口酥米糕子給吃完,然後站起來一跺腳,肉爪一指,“霍仕,以後別跟人我說同你是龍鳳雙生,我沒你這樣的哥哥。”
儼哥兒點點頭,“你放心我絕不說,就是說了別人一瞧我,那是纖腰一把,再瞧你,腰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說你是我妹妹,誰信。”
馨姐兒聽了氣得直握肉爪,“娘,今後小點不要送我院裏去了,我就不信我勒不要出小蠻腰來。”
儼哥兒又點頭了,“這就對了,娘往後妹妹的小點送我屋裏去。”
袁瑤拿指頭一戳兒子的小腰,“你還纖腰呢,有你這麼算計妹妹的點心的嗎?”
霍榷也老早瞧出來了,這看似斯文穩重的小兒子,實則腹黑得緊。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來瞧瞧,佑哥兒來信了。”霍榷將信一揚。
儼哥兒和馨姐兒立時就不吵,齊聲道:“大哥?大哥這回到哪裏了?可是又瞧見什麼新聞了?有沒給捎帶什麼好玩好吃的回來?”
袁瑤也是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樣,“佑兒可好?說什麼時候回來?”
霍榷不急不忙地一一給他們回答了。
袁瑤聽說佑哥兒今年回來,鼻頭竟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