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完,萊奧諾爾就已經急不可待的拍案而起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奮力往回拉。
“你們兩家有不可能解得開的世仇,你肚子裏懷的還是一個存活率不到20%的畸形兒,你有什麼底氣這麼驕傲?!”
燁宛被拽的一下子有點找不到重心,踉蹌了幾步及時扶住旁邊一台桌子才勉強站住腳,心裏不禁感到後怕。
“你還想幹什麼?”她心下著急,強忍著怒氣急急的問道,邊還加了力氣想抽出被鎖住的胳膊。
可是因為近來大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養著,加上另一隻胳膊還吊著繃帶完全使不上力氣,所以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咖啡廳裏的早班服務員本來正在為開業忙碌著,突然聽到這邊的動靜嚇了一跳。
這兩位小姐之中沒記錯的話是有一位孕婦兼“傷殘”患者的,這樣都快要上升到動手的爭吵可太危險了。
他們於是趕緊空出兩個人,停下手中的活藏在帷幕後頭觀察著。
萊奧諾爾冷笑,真不愧是燁家的人,明明自己犯錯卻能完全不放在心上,即使證據明晃晃的亮在眼前也還是可以擺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燁宛,我可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跟你父親一樣卑鄙無恥。”
“你這麼覺得蘇賀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愛嗎?你錯了!大錯特錯!告訴你,像他那樣絕情斷義的人隻有他父親的事業才是他真正在意的東西,諾文重建隻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輪到燁倦為以前的事付出代價了!”
“還有你以前的那些視頻,我這裏可都是有備份的,你覺得如果我把它們都公之於眾,蘇賀真的會毫不在意,繼續跟你扮演恩愛夫妻嗎?”
“別天真了燁宛,你和我都隻是他的棋子而已,現在是我沒有利用價值,下一個就會是你,我們本質上根本都是一樣!”
萊奧諾爾顯然已經被氣昏了頭腦,什麼禮儀、麵子、形象,一個也顧不上了,她就好像一個痛失所有、無所顧忌的失敗的戰略家,在機關算盡之後突然發現一切都是白費。
棋局已死,僅剩的一個可能的機會也在剛剛徹底消失,這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便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往日最在意的架子都懶得端住了,一通聲嘶力竭的叫喊好像要費勁全身力氣一樣。
要不是公園還沒正式開門,估計半個東湖的人都可以多圍觀一起驚天動地的八卦了。
這是什麼戲碼,前女友和現女友的對峙嗎?為了一個隻會利用女人的渣男?
劇情本就已經足夠生動了,三個主人公還都鼎鼎有名,尤其燁家,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咖啡廳的服務員大概是真的嚇到了,手忙腳亂的站在邊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上去拉吧,好像也還沒到那一步,不拉吧,這邊的燁小姐懷著孕呢胳膊也還沒好,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這份工作肯定得丟啊。
幾個人還沒糾結完,燁宛就先開口了。
“你錯了,我們不一樣。”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大概連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態度來麵對一個人。
“既然我選擇跟蘇賀在一起我就選擇接受了他的一切,成年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互相付出互相索取,所以你的棋子論在我這裏並不成立。”
她加了幾分力氣,將手腕從對方的控製中解脫出來。
“還有,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麼不甘心的可以直接跟蘇賀說,他的電話你有,公司地址你也知道,不必要非得來找我傳話,至於我跟他之間的種種,那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或其他任何人也都無關。”
燁宛這一番話其實是老早就想要說的了,盡管不能否認剛剛的確因為對方的話心裏起了不小的波瀾,可是說到底這也都是她預先想好了的再麵對這種情況時的應對之策。
很高興最終自己還是堅守住了心裏的那杆標尺,雖然目前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為何,但至少做到了沒有輕易就掉進別人挖出的陷阱裏。
這是她在昨天應邀前來時就下好了的覺悟。
萊奧諾爾盯著她看了好會兒,突然一把攥過那個小小的銀灰色的u盤。
“那視頻呢?你也不在乎了?”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絕望感,又有些像是最後掙紮的氣急敗壞,似乎是絕對不相信這最後的殺手鐧也會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