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有最後一個”葉晨擺了擺手,招呼了丁落過來。
“你呢,你之前在幹嘛?”葉晨隨意問道,對凶手他已經大概有了一個方向,對這一個下人自然沒啥興趣了。
不過,在丁落說話時,葉晨的眉頭再次挑了挑,心中又有了其他猜測。
丁落說,他為了找貓,所以在院子裏四處走著,不過在他說到陳冬兒的時候,上層眼皮開始下垂,兩眼無光,兩側的嘴角也是微微下拉。
他在悲傷,他比其他人都要悲傷,可是為什麼?他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他悲傷什麼,莫非,他和陳冬兒有什麼交集?
葉晨剛從犯罪心理的角度大概猜測到了凶手,此時卻被丁落的一個神情給打亂了。
“你喜歡陳冬兒?”葉晨忽然問道。
葉晨捕捉到他眼神中一抹柔情一閃而過,爾後化成驚訝,臉單瞬間變的通紅,驚慌失措道:“我...我沒有。”
他這副神情,就連於秋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出來。
“好吧”丁落歎了口氣,這間房裏也沒了李家的人,他也便承認了下來。
此刻留在這裏就隻有葉晨,於秋,薑晴和丁落四個人,不過讓得葉晨有些驚訝的是,薑晴那暴力妞此刻既然安靜了起來,從剛才一直坐在那邊,一副好奇娃娃的模樣,認真的看著,對於她這轉變的性格,葉晨也不在意。
因為此時丁落正緩緩的講起了他的愛情史,似乎這些話在他的心底憋了很久:“最先認識冬兒的是我,把她介紹進李家的也是我,她偷發釵的時候,給她打掩護的還是我,喜歡她的是我,她說它喜歡的也是我。”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美,我想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吧,然而好景不長,在我和冬兒相好了整整一年之時,我正準備找個媒婆去她家裏說媒提親,豈料她父病發,臥病在床,提親之事便暫不提起。然而她父看病之所需,花費不菲,我一個李家下人,哪有那般銀兩,又不好意思向義父索要,便和冬兒尋了個下策。”
“之後的事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了,冬兒偷發釵的時候被發現了,我們兩人被受罰,在老爺了解了起因後,我又因為義父的緣故,老爺大量允許我留了下來,而冬兒則被趕出了李家,但老爺還是給了她十兩銀子,為她父治病所需,她父也因此得救了。”
“因為此事,我被義父禁足院中,和冬兒相隔了一個月,豈料她卻移心別戀,喜歡上了那個李業,半月之後,居然就決定成親了!”
“她說,李家公子有錢又有勢,待人溫柔,對她也體貼,道我是下人,讓我斷了這念想。”
丁落說到此處,嘴唇緊閉,不再說話,眉頭下揚並並攏在一起,眼睛怒視著,印堂開始起了皺紋,可以看出,此刻他是極度憤怒的,不知道他恨的是陳冬兒,還是李業,亦或是他們兩個,還是他自己。
葉晨輕歎一聲,社會是現實的,無論現代也好,古代也罷,沒有麵包和牛奶的愛情,也就小說裏說說而已。
葉晨輕拍了丁落的肩膀站了起來,確是一個可憐之人,但是,這般說來的話,他的嫌疑也就更大了。
可是,如若他是凶手,為何要和我說這些?這不是引火上身嗎?或者他自信我不會找到任何證據。
丁落走了,帶著絲絲落寂出去了。
此刻房間裏就剩葉晨,薑晴,於秋三人了,當然,如果算上陳冬兒屍體的話,那就是四人。
薑晴有些呆然的看著葉晨,似乎覺的眼前這人和之前似乎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但卻是說不上來。
於是她大大咧咧的誇了葉晨幾句後,便是在房間裏逛了起來。
“這兩扇窗是怎麼回事,怎麼都破掉了,”薑晴奇怪道。
“啊,這兩扇窗啊,”於秋指著其中東邊那扇道,“這扇應該是凶手打破的,因為看到這扇窗破了,我們才趕過來發現了屍體的。”
於秋又指了指南邊那扇說:“那扇是發現死者的時候,因為那李家公子講了些過分的話,惹怒了丁落,然後一拳打了過去,李業的身體便撞上那扇窗了。”
之前以為丁落是因為他侮辱了丁管家才出拳傷人,現在想來,應該是為陳冬兒氣憤吧。
“哦?這兒怎麼會有一點血跡?”薑晴此時走到了那扇被李業撞壞了的窗戶邊,指了指那窗栓。
“什麼?!”葉晨和於秋立馬過去,才發現那窗栓上,一點血汙沾在上邊,如黑夜中中的一點紅梅,並不引人注目,卻又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