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陳冬兒似乎有些不滿?”
“我怎麼會......”趙夫人說道一半,忽見到葉晨那攝魂的目光,心頭不禁微微顫抖,她知道在葉晨麵前說不了慌,便咬了咬牙,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這臭女人家境卑微,原本隻是家中一傭人,手腳不幹淨,”偷了我娘生前的碧珠發釵,發現後將之趕了出去,豈料又來勾引我弟弟,”趙夫人說著,又瞥了瞥丁管事,瞪了她一眼,繼續道:“還在這老不死的牽引下,成了婚事,這是把我們李家的臉麵往地上踩,這種女子,我豈能不滿。”
“在我的萬般反對下,爹爹依舊要答應此婚事,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嫁了我們李家,便是我們李家的人了,我雖有刁難,但不會行此下策。”趙夫人說完,緊鎖著嘴唇,眉毛下揚且並攏。
這是典型的憤怒表情,但卻是難到了葉晨,趙夫人對陳冬兒不滿是真,但是這不滿也說出來,臉上遍布的也是憤怒的表情,但是這隻是確定了她有殺人的動機而已,要說她就是凶手,還尚早了一些。
“啊呀,芳兒,不是和你說了,她頭發釵是為了救他那臥病在床的老爹的命的啊,後來不也沒偷成嗎?”李員外急急道。
趙夫人冷冷一笑:“對,是沒偷成,隻是女兒發現的早,可是你呢,還給了人家十兩銀子!那支發釵賣了也就一兩。現在又同意讓這女人進我們家的門?真是糊塗至極!”
“你...”李員外被女兒說的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想反駁,卻又將話咽回了口中。
“李員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然而葉晨並未打算放過李員外,而是在話語上更逼了一步,絲毫沒有給他留麵子,他並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相關的線索。
“唉...唉!”李員外連歎幾口氣,“小兄弟,並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此事,難以啟齒啊!”
“丁管事,這事,你就給大家說說吧。”李員外說完,神色憔悴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爺?”丁管事猶豫了一下。
“無妨無妨...就說吧”李員外無力的擺了擺手。
“爹!”李業忽然叫道,“難道你老人家連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都忘了嗎?”
說著,他指了指葉晨等人:“讓他們知道,明兒個這村裏,不得傳遍了!”
葉晨暗道不妙,這似乎不是一般的家事啊。
“沒事沒事,不說也罷,”見此情形,於秋立即出來打了個圓場,然後又對葉晨說道,“葉兄,還是快看相吧。”
葉晨隻好點了點頭,道歉道:“是我冒昧了,那下一個,誰先來說說?”
“我來說吧,我和你們兩個在客廳聊完,便是去了書房,和丁管事交代了一些事後就回房間了。”李員外說完,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累了。
“老爺,要不先陪你回房歇息?”丁管事見狀,趕忙道。
“沒事,”李員外搖了搖頭,正了正身子,表示自己還能行。
“我的話,從客廳離開後,便去見了老爺,然後也回房間去了。”
“是你領賞去了吧。”貴婦趙夫人在一旁冷冷道。
“小姐...”丁管事開了開口。
“你給我住口。”李員外對趙夫人喝道。
“你...你這老糊塗的,竟然為了一個下人凶我!”趙夫人一急,她本就是那種口無遮攔的毒舌婦,在家人麵前稍微收斂一點,但這一急,一開嘴就罵了出來。
“你...孽,孽障!丁福,我們走!”李員外長袖一揮,在丁管事的陪同下,便是離去。
“這?”於秋看了看葉晨,又用眼神指了指離去的李員外。
葉晨聳了聳肩,表示任由他們離去咯,自己又不是官,人家要走還要攔住不成,再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李員外或者那丁管事是凶手,還能跑到哪裏去不成。
“那你呢?”葉晨問那李業。
“我從那客廳離去,你也是看到的,之後我便回房間了,聽見騷動才出來的。”李業淡淡道。
葉晨皺了皺眉頭,這李業說話,怎麼麵無表情的,和個鬼一樣,這樣子在他臉上自然看不出什麼名堂,之前那不屑的表情也並沒有出現。
“那麼,丁大書生,既然問完了,我是不是先可以回了?”李業仍然淡淡道。
葉晨隨意的點了點頭,無法想象,此人為何還如此淡定,死的人是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人,他就如此沒心沒肺嗎?
李業走後,趙夫人也走了,隻剩下了那傭人丁落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