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常思誌傳承,長大仗劍意縱橫。
風雲突起煙塵到,征伐胡逆舍死生。”
方嵐吟詠詩句,騎著棗紅馬,從容的在華清宮通往長安的上大道上緩緩而行。一路尋思,‘皇上已經見到了,得到口頭諭旨,此行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快些趕回前線,向程將軍傳達聖上的口諭。此後隻有留在雲中城,與叛軍血戰。就是將性命丟在雲中城,也算是為國出力,不枉此生了。’
進入長安城的時候已經日落,他本想去拜見師叔孫飛,但想到要急於返回雲中,怕耽誤了行程,隨便找家客店住了一晚。
次日起來,準備出行,店小二說道:“公子象是讀書人,國子監離此不遠,何不去看看?”方嵐對國子監念念不忘,聽了這話,腳就邁不動了。對小二說道:“你想我多住一些時間,好多賺些房錢,在這裏騙我。”
“公子不去就算了,何必說我騙你,出門向東拐三十丈就是,我們做生意的最講誠實,老板說寧可不賺錢,也要有好的聲譽。”店小二幫著收拾行李。“慢來。”方嵐製止小二說道:“你猜的不錯,我的確向往國子監,現在進了京城,便去那裏看看。”
三十丈的距離很近,轉眼就到。方嵐在門外站著,觀看這國家的最高學府,遠遠的看到一人走來,甚是麵熟,很象是兒時的學友胡大來。但事隔六七年,麵相雖然有些象,身材長高了很多,世上相象之人甚多,那有這樣巧的事?但他還是希望這人就是胡大來。試探著喊了一聲:“胡大來﹗”想不到這三個字的語音挺管用,那人不停的張望。
方嵐又試探著喊了一聲:“胡大來,是我在喊你,徐家學堂的方嵐。”那人真是胡大來,世間的事有時就是巧,胡大來到國子監已經六七年了,他們還會在這裏碰麵,真是奇事。
在京城見到家鄉故人,胡大來說不出的高興。他照方嵐的肩膀打了一拳,笑著說道:“你小子出息了,長得英俊瀟灑,看你這穿戴,有點象王公貴族的花花公子了。混得不錯啊,走,我們去京城最豪華的謫仙酒樓,其它地方配不上你這身行頭。”方嵐要回雲中,不願穿官服,穿便裝隨便得多,因此穿著隨身的衣服,這樣在京城中行走自由。他本身是個大塊頭,長相不俗,加上穿著華麗,自然是瀟灑倜儻。
進了酒樓,方嵐說道:“練功出了毛病人,這幾年我一直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現在師父身中劇毒,我本想去找他老人家。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在徐家學堂教我們武藝的王老師是昆侖派掌門人,名叫皇甫惟雄,上一屆的武林盟主,在十五年前的泰山武林大會上,擊敗過所有的對手。”
胡大來笑著說道:“這個我知道,我爹爹來信說了,你爹爹是洞庭幫的幫主。現在洞庭幫可發了,有幫眾二千多人,大小船隻幾十艘,每年能賺十萬貫。你何不回家去看一看?”
方嵐雙手抱頭,沉痛的說道:“按道理,我應該回昆侖派,但昆侖派已經逃過了那一劫,身中劇毒的師父也在神秘的地方療毒,所以不必為念。而現在國家出了這樣的大事,所謂國難當頭,匹夫有責。我去了北京太原前線,親眼看到叛軍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太原。當時我真想衝上去殺他幾個叛軍,但我內力全失,已沒有那個能力了。隻好跑到雲中,投在程千裏的門下,他現在是特進、北庭府都督、兼潞州長史,我為他送奏折給皇上。來到長安,就想來看看這國子監,沒想到遇上你了。怎麼樣?官運亨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