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官將三品將軍的紫色戰袍送到田乾真的家裏,對田乾真說道:“安帥上奏皇上的奏折,至今沒有批下來。但田將軍立了首功,理應得到封賞,現在授予田將軍正三品懷化大將軍。”田乾真接過軍服,本已放下的心,突然忐忑不安起來。這是明擺著與朝庭對著幹,他不知安祿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已將這次去京城探聽到的消息,毫無保留的向安祿山彙報了,包括途中張老漢一家人的表現。而且幫他分析了眼前的形勢,有皇上的信任,他還怕誰呢?
他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安祿山,那是大錯特錯的。安祿山何許人也,老奸巨滑,陰險狡詐。正是田乾真的彙報,使他鐵了心反唐。
他最怕的並不是楊國忠的排擠,而是太子監國。聽到這話,安祿山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楊貴妃的阻撓,由太子來掌管朝庭,他的末日就到了。
為了防患於未然,目前他正為起兵造反做準備工作,而且要做好。以太子的精明,一上台就要削去他的兵權。而且會對他嚴加防範,那時如果倉促起兵,必敗無疑。從現在起籠絡人心,尤其是將官的心思。人心的向背是成功與否的關鍵,這種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這次升官的也不止田乾真一人,而是一大批人,不但升了官,還得到了賞賜。這些人得到安祿山的重用,感恩戴德,紛紛向他表忠心。田乾真沒有顯示出太多的興奮,他也看出了安祿山在搶時間籠絡人心,要在朝庭沒有準備的時候,來個突然襲擊,一舉成功。
呼延寶金又到田乾真家裏來了,進門就道賀:“祝賀田兄弟,終於穿上紫袍了。”田乾真將他帶進了書房。呼延寶金關上房門,笑著對田乾真說道:“田兄弟,恭喜呀﹗安帥讓我來告訴你,他要收你為義子。”
田乾真楞住了,考慮了半天,慎重的說道:“祖宗的姓氏,不能改啊,怒難從命。”呼延寶金說道:“安帥也是張守圭元帥的義子,他接了張元帥的班,你要是順了他的意,說不準也會接他的班。”
田乾真說道:“這三品將軍我都做得心裏不踏實,還想節度使,那是奢望,安帥要幹什麼?我心裏清楚。不能為了一已之私,將老百姓帶入禍亂之中,那是血流成河的事啊。”
呼延寶金的觀點與田乾真截然不同。他說道:“田兄弟,人生在世,為的就是名垂千古,有機會拚搏,就搏擊一回,死算什麼啊?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要把這當作機遇。”
諸葛芙蓉進來了,她說道:“你不答應,就得回昆侖山,這幾年的努力等於白費。如果能不改姓氏,就答應好了。”
呼延寶金的話打動了田乾真的心,他也不願放棄這身紫袍,想搏一搏,既然諸葛芙蓉這說,他便說道:“有兩個條件,一不改姓名,二不公開於眾,公開場合不父子相稱,私下裏我將他作為義父看待。如果安帥同意這兩條,我就跟著他到底。”
呼延寶金說道:“這有點說不過去吧,不改姓名可以說,不公開讓他人知道,那有何意義啊?”田乾真說道:“我知道安帥的心意,他會同意的。”
呼延寶金說道:“好吧,我試試。”安祿山同意了田乾真的要求,將他作為心腹,並寄予厚望。呼延寶金告訴了田乾真,兩人在一起分析將來的事,雖然十分擔心,但也很興奮。呼延寶金走後,田乾真一人自言自語的說道:“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