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起身回頭衝那些黑衣人一笑道∶「看來你們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麽高明嘛!現在隻剩下三個人了,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實力來打敗我啊!」
說完,還故意苦惱地歎了口氣,學著師父的樣子負手仰天歎道∶「逞強的後果,是相當可悲的啊!」
那個六號慢慢站起身來,雙目噴出仇恨的火焰,顫聲道∶「海神迪洛是你什麽人?!」
「海神迪洛?不認識啊!」我吃驚地看著他∶「我哪有那個資格去認識什麽神仙啊!」
這時五號似乎已經將四號的傷勢穩定,走到六號身旁低聲地耳語兩句,六號微微一驚,頓時半信半疑地朝我看來。
「又怎麽了?!打不過就說打不過,找什麽藉口啊!」
我瞥了他們兩眼,晃晃手裏的長劍笑道∶「唉,從小到大都是一直被人教訓,如今第一次動手打人,味道還不錯,哈哈哈。」
那個五號被我嘲諷的口吻氣得臉色發青,卻強忍怒氣道∶「小子,別太得意了,要不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我們才不會讓你如此放肆。」
「哦?那你倒說說看,我師父是誰啊!咦?這個連我都不知道,難道你能知道?!」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以前還沒發現,來到赫氏後才猛然發覺,相處了十幾年,那個老頭的名字叫啥我都不知道呢!就這樣還當別人的徒弟,是不是有點太荒謬了。
「哼,放眼天下,除了拉奇特總統領的師父艾非拉斯外,恐怕也沒有人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了。小子,你剛才那一招分明就是拉奇特總統領的冰蓮步法!」
那個五號口沫橫飛地指著我大聲道∶「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何必在這裏同室操戈呢?你不如加入我們吧,等事成之後,拉奇特總統領肯定不會虧待你這個小師弟的。」
「┅┅」我聞言差點沒匍匐在地,剛才來個什麽海神,也還算勉強能讓我接受,如今卻把我說的和那個拉奇特成了一夥兒,這個五號的智商還真讓我歎服啊!
「很抱歉,我們奉命不能漏身份,不過你放心,我們和拉奇特總統領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五號似乎沒發現我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依舊喋喋不休。
「夠了!你他媽地想把事情越弄越糟是不是?!」六號大吼一聲打斷了五號的廢話∶「這小子明顯和我們不是一夥,怎麽可能會是拉奇特大人的師弟?!」
五號呆呆地看著六號,茫然道∶「可冰蓮步法┅┅」
「哼,你當這世上隻有這一種步法嗎?聽說羅特也會類似的步法,那家夥消失了三十年,說不定就是去當這個小子的師父了!」
「羅特┅┅」五號聽到羅特的名字,臉色一片蒼白∶「他、他、他不是最恨拉奇特大人的嗎?」
我聽得頭大如鬥,不禁皺眉道∶「我師父可不會去當什麽無聊的龍騎將,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
五號聽到我的話,又愣了愣,突然拍拍六號的肩膀說∶「那就是海神迪洛了,這次肯定沒錯。」
接著他訕笑著對我說∶「海神他老人家還好嗎?他老人家隱居了這麽久,有沒有創出什麽新的武功來啊?┅┅」
「蠢貨!」六號忍不住衝著五號破口大罵起來∶「他剛才都說不是了啊!」
我也忍不住笑道∶「你這個家夥倒也傻得可愛啊!哈哈,如果我師父真是什麽海神的話,我會幫你轉達問候的。」
那個五號臉上陣青陣紅,囁嚅道∶「那他是誰的徒弟啊┅┅」
「管他是誰的徒弟,統統殺了!」六號歇斯底裏地大吼起來∶「***隻要敢阻攔我們的,殺無赦!」
我一挑眉道∶「哦?你殺得了我嗎?」
六號眯起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道∶「小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的看家本領還沒使出來呢!」
五號立刻附和著說∶「對啊!我們可還沒使出全力呢!管你是羅特還是海神的徒弟,哼,要想殺了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我冷哼一聲,環視著周圍的戰局,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哈哈一笑道∶「有本事就盡管使出來吧,六個人都沒能把我怎樣,現在隻剩下三個了,居然還敢叫囂?」
六號不再答話,回頭對三號說∶「把劍給我,別再亂放火彈了!我們一個一個對付他!」
剛才因為誤傷同伴而一直呆立的三號聞言忙點點頭,撿起六號的劍便扔了過來。
還沒等六號拿到劍,我突然搶前一步,劍尖連抖,化作一團銀光便朝他左肋刺去,同時雙腳離地,在空中如銀蛇吐信,飄忽不定,帶著冰冷的寒氣襲向他身旁的五號。
六號一個後仰,左腳飛起踹向我的麵門,霎時一股熾熱撲麵而來。
我左手順勢朝他腿上一扶一推,趁他真力將吐未吐的一瞬間,手心真氣猛然刺出,他的腳踝處當即傳來一陣爆響。
嗬嗬,剛才被他將我的真氣反彈回來,如今我也讓他嚐嚐同樣的滋味兒。
看著六號悶哼一聲向後滾了出去,我左手接住三號拋過來的劍,順便感激地衝他點點頭,接著雙劍合並,朝被我那迷離無蹤的踢腿攻了個措手不及的五號全力殺去。
五號剛才已經被我雙腳的連環虛踢晃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此刻突然看到兩把劍同時殺至,不禁嚇得抱頭鼠竄,手中一把長劍舞得不成章法,劍氣淩亂中被我一劍刺中肩頭。
我手上用力一絞,劍上的真氣如長江大河般朝他肩頭狂湧而去,隻聽五號長嘶一聲,一縷鮮血從傷處激射而出,他慘白著臉咬牙向後用力掙脫我的劍,捂著肩頭便跌退了開去。
此時我已經漸漸掌握了寒星步的要領所在,體內真氣呲呲不住流竄,在氣機牽引之下,我如同喝醉般循著一個奇異的節拍,邁著玄妙的步法躲開了六號從旁襲來的氣勁,左手隨意向後輕劃,卻在半路突然拐向下方,速度也隨之猛增。
隻聽身後的六號怪叫一聲,卻是他左臂上的袖子被我的劍劃開了一個橫口。
如果不是他收手及時,左臂已經被我剛才那一劍給卸掉了。
見五號和六號都退了開去,三號這才掩劍殺至。
看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樣子,我不禁暗暗好笑,足一點地,身子向後飛退。
三號果然立刻跟著上前,手中的銀劍化作一道長虹追擊而來。
才退了數米,我體內真氣忽然一滯,腳下也猛的一個踉蹌,似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跤而讓我失去了平衡,慌亂中雙手向後揮舞,胸前門戶大開。
三號見勢大喜,長劍猛的脫手擊出,同時從後跟上來,想在我躲避之時再補上幾拳。
眼看劍尖便要刺入我的胸口,三號臉上不禁又顯出詫異之色,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怎會如此輕易得手。
就在這時,我體內真氣猛然下沉,一個後躺便仰天倒下,同時雙劍貼著身體急速朝他奔來的雙腿刺去。
三號大驚失色下收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長劍從我頭上掠過,同時還狼狽萬分地想抬起雙腿躲開我的劍擊,卻被躺在地上的我抬腿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讓他此時前衝的速度猛增一倍,一聲慘呼便從我身體上空飛了出去。
片刻之後又傳來數聲慘嘶,我起身一看,卻是幾名黑衣人正被藍徽夾攻,躲閃不及,被飛去的三號撞得滾成一團。
還有一個閃了開去的,屁股卻被三號脫手飛出的長劍刺中,拖著一把明晃晃的劍在幾名藍徽的追擊下狼狽逃竄,一邊逃還一邊痛得哇哇直叫。
三號被我奇詭的身法弄得連續幾次誤傷同伴,此時氣得火冒三丈,也不顧同伴屁股上的傷口會不會大出血,猛的拔下劍便又朝我撲了過來。
同時五號從後趕上,六號也不知從哪裏又找來一把劍,三人聯手前後向我夾攻。
我不再戀戰,拖著劍便跑,躥入周圍混戰的人群之中,時不時抽空便刺上一劍、踢出一腳,每每都正好擊在某位躍起攻擊或想閃身躲避的黑衣人身上,將他們打得齜牙咧嘴、橫跌豎躺,立時讓藍徽們搶得先機,將他們殺得抱頭鼠竄。
此時就看人群之中我在前麵左突右躥,三名黑衣人在我身後窮追不舍,不時放出劍氣魔法,卻全都被我幾個閃身躲了開去,或者揮劍牽引,讓它們紛紛擊在周圍的黑衣人身上。
一時間場麵局勢大亂,黑衣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藍徽們則紛紛叫好,精神大振,有的在同伴掩護下放出高段魔法襲擊敵人,有的甚至一人同時迎戰好幾名黑衣人還能不落下風。
我殺得興起,突然回身朝那三個人迎頭衝去,體內真氣瞬間變得冰寒無比,手中雙劍爆成兩團密不透風的光球,帶著漫天的雪花便向三人席卷而去。
三人見我雙劍威勢驚人,連忙舉劍相迎,三柄長劍異芒大盛,化作三團異彩紛呈的光球。
五個光球甫一相接,三號和五號臉上勃然變色,卻是兩人的長劍不知怎地被我的劍氣一引全都擊在了六號的劍上。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六號慘嘶一聲向後飛了出去,持劍的右臂彎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看來是骨折了。
我長笑一聲,趁五號分心之際,飛起一腳正中他受傷的肩頭,痛得他額上冷汗直冒,踉蹌著退了開去。
此時我轉身收劍,故意露出背後空門給三號,可惜吃過虧的三號再也不敢貿然攻擊,反而嚇得引劍回防,卻被身後的一名藍徽一劍劃在小腿上,頓時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向後退去。
他剛想逃出人群,我反手甩出一道劍氣,正中他閃避不及的左腿根部,立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如果從側麵看去,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是在尿血呢!
我回身衝他哈哈一笑,作勢想上前追殺,嘴裏還霍霍有聲,就像一隻饑餓的食肉龍看到了受傷的獵物一般,雙目中透射出森寒的殺意,在他受傷的部位來回逡巡。
三號早已被我嚇得肝膽俱裂,見此情形更是手足酸軟,瑟瑟發抖,渾然沒了紫徽龍騎將的氣勢,啞著嗓子拚命喊了一聲∶「撤!」便帶頭轉身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