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不過是一閉眼的功夫，他是何時進來的？又是如何進來的？
以她的修為，一個大活人進了屋，竟然毫無察覺！又見他周身一派祥瑞之氣，料定不是什麼壞人，她便放下心來了。
那尖細的嗓音又悶悶地從扇子後麵傳來：“還看！”
她忙閉上眼睛，小聲道：“不看了。”突然又想起什麼，驀地睜開眼，他莫非就是那位倒黴仙家？
那陰柔的男人正將扇子移開，見她突然睜開眼，忙又遮住眼睛以下的大半張臉，略帶怒氣地看著她。
“你不是說不看了！”
輕歌正考慮著要不要蒙著眼睛告訴他自己什麼也沒看到時，他卻忽然把扇子移開，露出一張比女人還要嫵媚的臉來，直盯著她的臉左看右看，又蹲下身子仔細端詳，抓耳撓腮的，一愊急躁模樣，最後合上折扇往腦門上一拍，仿佛終於開竅似的。
“是你！”
他幾乎是在發出這一聲叫嚷的瞬間，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便彈跳起來。
“竟然是你……”
他捏著折扇指著她，手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早知道是你，老子就不救你了！”
這番氣急敗壞的話配合著他那嬌滴滴的嗓子，實在是……
輕歌幾乎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毫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你歧視我！”
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氣得麵紅耳赤，好半晌才嗔出一句。
輕歌強忍住笑，連連擺手，“哪有……哪有……”說著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隻覺得這輩子沒這麼開心過。
好吧，好男不跟女鬥。他幹脆坐到床邊，等她笑夠了，又憐憫又憤恨的看了她幾眼，歎息了一聲。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倒是一點也沒長變。”
啊？
輕歌坐起身來，他認識她？又想起方才他一愊終於認出自己的模樣，心中疑惑萬分。
他沒注意到她的神色，又問到：“你的那位小情人呢？”
小情人？
輕歌一頭霧水。
“哎呀！我差點忘了……”
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機會贏回些麵子了，故意作出一愊恍然大悟的模樣。
“當初你狠心拋下你的那位小情人，如今他也不管你了罷。”
……
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昨夜若非我及時趕到，你恐怕便要教那群死鳥撕成碎片了……”
他繼續吧啦吧啦講個不停。
“昨夜的鎮魂曲是你吹的？”
輕歌見他一臉得意，不忍打斷，待他終於說完了，才試探地問了一句。不料他神色大變，木訥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鎮魂曲？”
輕歌這才驚覺，她從未聽過這首曲子，又是如何知道鎮魂曲的？可她就是知道，那首曲子一響起，她幾乎不用腦子便能肯定那就是鎮魂曲。她一時也說不出原因，隻好呆呆地看著他掩麵幹嚎，期期艾艾地說著什麼：紫苜姑娘不是說這首曲子隻有她知我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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