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吧,在一個小時後我會找你們。到時候別埋怨這世界了”至口說完把槍握在手心,二隻手合並坐到一塊凹凸不平的岩石上。手放在額頭,像是一種祈禱。卻又好像求救之後卻沒有回應的痛苦表情。到對於他的表情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在意或者在乎過。他們不斷的逃跑,一直一直的跑,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唯一的信念就隻剩下不斷的逃跑。以足夠的速度和路程逃出魔鬼的掌心,對的。至口就是魔鬼,他是個殺手,從未聽說從他的手心裏麵還有誰活著的。知道這一點的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不過對於清醒的我們可能會這樣認為。既然可以逃跑那麼為什麼不聯合在一起殺了他呢。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即便跑的再遠也不可能從這人間消失。隻要活在這世界的人,就會與人交流。就會留下自己的痕跡,換句話說。一個擺動的時鍾,擺動就是他的生命。而我們不可能不讓它停止擺動又讓它同時報時一樣。這一切從開始就好像沒有改變的餘地,至少至口是那麼想的。一桶活黃鱔,要挑出死和弱的。隻要拍打邊緣讓它們受到驚嚇。對於本能就是如此現實。他們正不斷逃離這裏。

“今天的太陽很溫暖”一個帶著眼睛穿藍格子的中年男人他一個人躺在草地上。臉很溫和,就像一個判了死刑的死囚在通往絞刑架的通道上的時候。那偶爾出現會微笑的人一樣,很自然。

“今天太陽很溫和,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要是我是詩人就好了”至口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但是什麼也沒問,就那麼走過去。或許隻是想看看他的臉,或許,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但是覺得走近就會找到點什麼一樣。

“抱歉,你擋著我的太陽了。”那個中年男人用手枕著自己腦袋。聲音像一個從二個交談的人借道一樣溫和。

至口馬上看了一下自己的影子,的確是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太陽。於是他馬上說“真是太抱歉了”他的語氣跟路上不小心踩到別人的腳一樣充滿歉意,誠懇。而且迅速的從他身邊繞過。並留意他的腳步是否打擾到他而放緩,放輕腳步。

“謝謝”中年男人,把目光移到至口身上。而是一直用一隻手擋著太陽光,讓眼睛看藍天的時候就不會刺眼。而他的謝謝好像是一種讚許。用於感激至口輕聲走過的行為。而至口也報以淺淺的一個微笑。就好像一個紳士結果他人的禮物,而報以微笑以表達其接受時的喜悅之情。而至口點了一下頭用來回應中年男人的謝謝。卻不一定就會讓他看到,可是從微笑不一定就為了回應而展開。就好像你讚歎天空時,有誰說過一定要天空改變什麼。如果非要說什麼改變,或許隻是自己的內心得到一種認可吧。

“能坐你旁邊嗎”至口繞到他的一邊。這樣就不會擋到他的太陽。

“嗯”中年男人點點頭。沒有太過於理會至口的存在。

至口其實很想問你為什麼不逃走,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開那個口。也許自己也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所以在心底就試圖逃避這個話題。

“我的孩子叫愚,前幾天剛過七歲生日。那時候我不在家,他說過要一起過的。可我沒趕回去,那天並不是很忙,如果我想趕回去可能,不,是一定能夠回去的吧”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與至**談一樣。至口也弄不清到底該不該接上。但還是回答了“嗯”

“其實我的孩子並不聰明,我果然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聰明點。但是好像都不如人願呀。但也不能說我抽到下下簽,這孩子像我。天生的榆木腦袋,就是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一定經常受人欺負。因為我小時候就沒有好過過,真是一家人要蠢都蠢一塊去了。”

“如果你還能和說幾句話的話,你會說什麼話呢?”至口覺得這時候應該接上去,畢竟自己也會說話不是啞巴。也好讓自己可以忘記時間,眼睛卻本能的瞄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這突然讓他後悔了點什麼一樣“生日快樂,上次我不在很對不起,這樣嗎?”不過至口還是像在寫小說一樣揣摩著他的內心。如果我是他,我會說什麼呢。於是他想到了這句就說了出來。

但中年男人卻搖搖頭說“我就是想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大概就算我活著回家也一定不會開口說這句話的。”又用手掌擋著太陽去看太陽,如果真的想說的話,或許我會說,對不起我是你父親,一個沒用的父親。如果有想做的事,那不過就是抱著他緊緊的抱著,僅此而已。但又或許會說。抱歉我沒有逃,雖然逃不一定會死。可是能讓我這樣安靜的去躺在這裏曬太陽的時間又有多少呢?即便我活更多的時間。能把時間去幹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又有多少。或許更應該對他說“抱歉你的父親很懦弱”說到這裏中年男人閉上嘴了,就算是讓他再說點什麼。其實他也

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是感覺有種從地麵不斷的下墜卻又不知道下墜到哪裏,心空蕩蕩的好像抓住點什麼。好像自己就要變成一陣風,現在總是想不出有什麼證明自己的。

中年男人頭朝東,至口就坐在中年男人的東麵。這樣他覺得安心點。即便他清楚即便他乘自己不注意的時候不管那個方向都能確保能在一擊內讓他喪生。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去尋找自己覺得最安全的方位與位置坐下來。但也不至於遠到聽不見,保持著即便中年男人裏麵撲過來,最快也要走三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