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見星期五
有一天一大清早,我吃驚地看到,至少有5隻獨木舟在我的島的岸邊靠了岸,船上的人都已經登陸。我知道他們總是四五個人乘一隻船過來,有時候,人數還要多一些。
可是,這一次來了這麼多船,少說也有二三十人,我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躺在我的堡壘裏,一動也不動。不過,我還是按照以前的準備照樣進入進攻狀態。
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了,我把自己的幾支槍擺在梯子旁,像平常一樣分兩次爬出小山頂,站在梯子上,不讓自己的腦袋露出山頂。我用望遠鏡看到,他們至少有30個人,已經燃起了一堆火,他們把肉也烤好了。
就在我觀望的時候,我看到兩個倒黴的野人從船裏被拉了出來。看來他們是被事先放在船上的,這會兒被帶出來準備宰殺了。我看到其中一個挨了一家夥,馬上倒在地上。
這時候,另一個俘虜被撇在一旁,到時他們再動手拿他開刀。就在這時候,那個可憐的家夥發覺他們對他的監視有點兒鬆懈,出於希望活命的天性,他從他們身旁跳開去,沿著海岸以驚人的速度直接向我住所的方向跑來。
這可把我嚇壞了,因為他在向我跑過來,而且那夥人在追趕他。不過我發現隻有三個人在後麵追他,我的勇氣開始恢複了,尤其是我發現他跑得遠遠比他們快,拉大了他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隻要他能夠再堅持半個鍾頭,他一定可以完全擺脫他們。
那兩個會遊泳的人比那逃跑的野人慢多了。我突然意識到,我收仆人——也許是夥伴或者助手的時機到了。
我馬上跑下梯子,拿起兩支槍,來到小山頂,翻過山頂,向大海跑去。我抄了一條近路,迅速地插在追趕的人和被追趕的人中間,向那個正在逃跑的人大喝一聲,用手招呼他過來。
接著,我一下子衝到跑在最前麵的那個人麵前,用槍杆子把他打倒在地。跟在他後麵的人站住了腳,好像嚇住了。我向他飛快地衝去。我走近他的時候,看到他手中有弓箭,而且準備向我放箭。我不得不開槍把他打死了。
那個逃跑的可憐的野人本來已經站住了腳,但卻被我的槍聲和火光嚇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裏。我又叫了他一聲,還做手勢叫他過來。他渾身直打哆嗦。
我又向他招招手,對他微笑,做出和藹可親的樣子,招呼他再走近些。最後,他走到我跟前,然後跪下,吻著地麵,把他的腦袋貼在地上,抓住我的一隻腳,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腦袋上。
看來,他這是宣誓要永遠做我的奴隸。但是,這時候,那個被我剛才打倒在地的野人沒有死,隻是被我打昏了,現在開始醒過來了。看到這個情況,我把我的另一支槍對準那個人。
看到我這個動作,我救的那個野人,做了個手勢,向我借我掛在身旁、沒有刀鞘的那把大砍刀。我把刀借給他。他一拿到刀,就馬上跑到他的敵人麵前,手起刀落,隻一下,就把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他做完這件事,走過來,衝著我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把大砍刀也給我帶了回來,接著還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手勢,把他砍下來的腦袋,放在我的腳下。
他明白我的意思以後,也打手勢告訴我,他會用沙子把他們的屍體埋掉。於是,我又打手勢讓他照辦。他隻花了一刻鍾,就把兩具屍體都埋好了。我叫他跟我一起離開這兒,到我的洞裏去。
我給他麵餅和葡萄幹吃,給他點水喝。他吃喝完畢,我打手勢讓他躺下睡覺,指了指一個我堆著一大堆稻草,鋪著一條毯子的地方。那個可憐的家夥一躺下就睡著了。
他是個討人歡喜、漂亮的野人,看上去年齡有26歲。他打了約莫半個鍾頭光景的盹兒就醒了。他從洞裏走出來,一看到我,就跑到我跟前,又躺在地上,做出許多古怪的姿勢,表達他的臣服和感激之心。
他的意思我都明白,並讓他知道,我非常喜歡他。不久,我就開始和他談話,並教他和我說話。首先,我讓他知道,他的名字應該叫“星期五”,我是在這一天救他的性命的。
當天夜晚,我就同他一起睡在洞裏。在回去的路上,我們一起去了那些野人去過的地方,看到恐怖的場麵,我渾身冰涼,但星期五不當一回事。
那地方遍地人骨,地麵都被人血染紅了。那大片大片的人肉,有的吃了一半,有的砍爛了,有的燒焦了,東一塊西一塊的,看上去讓人惡心。一句話,他們在打敗了他們的敵人後,在那兒舉行了一場慶功宴。星期五打手勢告訴我,他們帶了4個俘虜來舉行人肉宴,3個人已經被吃掉了,而他,就是第四個。
我吩咐星期五把人頭、骨頭和肉,還有剩下的一切,收集一堆,然後點上火,把它們燒成灰燼。
我們做完這事以後,就回到我們的城堡。我開始忙著為我的仆人星期五做衣服。
我給了他一條亞麻布褲子,他穿著很合身。接著盡我所能地給他做了一件羊皮緊身短上衣。我還給他一頂帽子。他看自己和主人穿得幾乎一樣好,簡直樂壞了,盡管他剛穿上時還不是那麼習慣。
第二天,我在兩道圍牆中間的空地上給他搭了一個小帳篷。那兒有一個通到我的洞裏的入口,我在入口不遠的通道上裝上一個正式的門框,配上一扇木板門。門是隻能從裏麵開的。我在夜晚就把門閂上,還把梯子也拿進來。這樣,我在最裏麵的一道牆的後麵,星期五要襲擊我,不弄出很大的響聲是沒法闖過這道牆的。至於武器嘛,每天夜晚,我全部拿進來,放在身旁。啟發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