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愁難譴雨澆心(1 / 2)

月下的呢喃宛如江南的杏雨,這一分浪漫,曾讓誰誓言此生不離不棄?

月台揮手時無語的凝噎感歎世事無常無料,正如雲卷雲舒一般,這一刻傷別,曾讓固執的你淚雨潸然。

人生呀,並非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這就是生活的滋味。

——題記

2006年3月28日,星期二。

這一天有些讓我不知所措。對於不修邊幅的我帶著一眼的倦怠滿臉的滄桑和半身的煙味出現在辦公室時,老師們早已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了麻木地準備。我和他們有些如同兩條平行線,雖不能交集卻也不是很遠。如果從中一定找一個和我算是投機的同事便是坐在我旁的數學老師。

他長的很經典,他的言談舉止讓人一眼就斷定他非得教數學不可。嚴謹的邏輯性讓他隻能與我這個怪人偶爾怪中作樂一把。他是本地人,所以不像我住在學校免費的教師宿舍裏。他見我的模樣笑我昨晚一定是沒幹好事。我說成年男人就那點事,荷爾蒙爆了就要釋放一下,不傷風俗,無傷大雅。他忽然小聲告訴我,昨天他請假陪老媽去醫院,你猜我看見誰了?我見他很神秘,也沒敢亂猜。

歐陽雨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昨天下午我和她一起去火車站找學生,她班的淩峰跑了。半路她接了電話,很著急的樣子,原來去看病了。”我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還有一個高富帥的男的陪她,從B超室裏出來的。”

我到忘了,他和我一樣也是大齡剩男。據我目測,他對歐陽老師也應有非分之想。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她弟弟,即使是她男朋友也不奇怪。至於從B超室裏出來有什麼故事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不過,他的第二個消息讓我驚了一把,那就是歐陽老師此時正在樓上的辦公室問訊孫英傑和牛犇。

我的曆史課通常安排在下午,而且課很少,在應試教育中和現實裏,曆史似乎理當如此。我推測,歐陽老師一定很快就來找我,或許她第一個要去見的是校長,拿我當替罪羊;然後找我說校長要找我談話。畢竟,我們這所高中是HR市裏出了名的三流學校,高考的成績決定著學校和校長的命運,淩鋒的離開無疑讓這個學校的最大亮點和資本一下子掏空了。假如真到這步,我是開脫自己還是實事求是呢?在我左右權衡,搖擺不定時果然歐陽老師來了,隻說一句話便冷冷地離開。

我去了校長辦公室。記不得是多少次了,但恐懼卻一次比一次疊加。盡管我努力讓自己內心足夠強大無所畏懼,事實上在他麵前這些都脆弱的如同紙一般。還好,阿Q精神勝利法我學得其精髓,在不致於一場場大劫之後一蹶不振。

他自己點了煙,其實我也抽煙;他窩在老板椅裏,製造了足夠的冷默後才橫掃了我一眼。我像個二五零一樣矗在門口兒,雙手竟微不可察地哆嗦著,不知下垂好還是互摳好;不知隨意些還是立正。我不是很怕官,是我的父母多年的教導讓我怕了官,盡管心裏不怕,行為上卻不受控製。我知道他沒有好話,我也作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同時也升起報複歐陽那個賤女人的念頭。

“你大學學過心理學嗎?”他避實就虛地一問讓我更覺得事態嚴重和他本人的城府之深。不過我還是本著“臣子”的身份坦白說自己學過。他又問,你的英語水平也不錯吧?我謙虛地點點頭。他再問,聽說你很能寫?這三句話讓我進了霧裏。我想,你雖然語氣平靜,但未必有好意,如果是好意,幹嗎還讓我站在那兒,這裏可是有好幾組軟軟的沙發,比我們老師的硬硬的椅子好多了。

“你是個人才。我們還是工作不到位,疏忽了。咱們學校響應教育局的要求,要建一個心理谘詢室,我看你就是最好的人選,由你來主持,需要什麼,需要哪些人你盡管提出來。現在的高中生不比以前,問題多,心理上更是。當然,我們還要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沒意見,我們下發個文件,正式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