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葛洪的“胎息”養生
東晉時期著名醫學家葛洪,著有《肘後方》、《金匱藥方》、《抱樸子》等書。
其代表作是《抱樸子》,分內外篇。內篇20卷,談“神仙方藥,鬼怪變化,養生延年,禳邪卻禍之事”。外篇50卷,評論“人間得失,世事臧否”,反映作者內神仙而外儒術的根本立場。
葛洪的養生方法主要體現在《抱樸子》內篇之中,他的養生方法,概括起來,就是“服丹守一,與天相畢;還精胎息,延壽無極”;“以藥物養身,以術數延命,使內疾不生,外患不入”。這些方法中,有精華,也有糟粕。
葛洪作為一個醫學家,他的養生之道,在附和神仙方術的同時,還繼承了前人的導引術(導引是中國古代的醫療體育和養生方法)。他提倡“胎息”,即模擬胎兒呼吸的行氣方法,強調“導引”。
葛洪說:“養生之盡理者……朝夕導引以宣動榮衛,使無輟閡。”他所講的“榮衛”,是指人的營養作用和防衛機能,通常泛指祖國醫學所講的“氣血”。“宣動榮衛”,就是暢通氣血,使它不滯著受阻,引起疾病,從而達到健身目的,即“療未患之患,通不和之氣”。
葛洪對“導引”的這種認識是積極的、正確的,是他養生思想中的精華。在導引的形式和方法上,葛洪提出“夫導引不在於立名、象物、粉繪、表形、著圖,但無名狀也。或屈伸,或俯仰,或倚立,或躑躅,或徐步,或吟,或息皆導引”的見解。
這段話的意思是,導引的形式和方法,不要拘泥於名稱、圖像、術式,不管坐、臥、立、走,都可以隨意“導引”。葛洪的這些見解,為導引的推廣、普及和創新,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葛洪的養生方法具有一定的開拓性,不拘泥於某一種方法。他作為一個醫學家,除了重視藥養之外,還重視“行氣”。“行氣”是道家的吐納之道。他在《抱樸子.至理》中重申了他對“行氣”的看法:“服藥雖為長生之術,若能兼行氣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藥,但行氣而盡其理者,亦得數百歲。”
葛洪重視“行氣”養生,並主張用“胎息法”。其具體方法是:“鼻中引氣而閉之,陰以心數至一百二十乃已。吐之及引之,皆不欲令自耳聞其氣出入之聲,常令入多出少,以鴻毛著鼻口之上,吐氣而鴻毛不動為候也。漸習轉增其心數,久之可以至千。”
葛洪對呼吸與壽命長短的關係的認識,雖然不可能達到現代科學認識的高度,但他倡導的“胎息法”,類似印度的瑜伽術(一種調息、靜坐的方法)。
瑜伽師認為,呼吸與壽命有密切的關係,並用了一些事實來證明:狗每分鍾呼吸50次,活14年左右;大象每分鍾呼吸20次,活百年;蛇每分鍾2—3次,活500年左右;人每分鍾14—16次,活百年以上。他們的結論是呼吸越少,壽命越長。這個結論與葛洪“胎息”養生法有共同之處。
至於這個結論是否科學,這是醫學上的研究課題,我們這裏暫且不論。但葛洪的“胎息”養生法,的確為中國的養生學和醫學提出了一個十分有價值的研究課題,這是很了不起的,也是對養生理論的一大貢獻。
葛洪關於養生的方法所涉及的麵比較廣,他在《抱樸子.內篇.極言》中談到了一些養生方法。他在書中提到:“養生之方,唾不及遠,行不疾步,耳不極聽,目不久視,坐不至久,臥不及疲,先寒而衣,先熱而解,不欲極饑而食,食不過飽,不欲極渴而飲,飲不過多……”
“不欲甚勞甚逸,不欲起晚,不欲汗流,不欲多睡,不欲奔車走馬,不欲極目遠望,不欲多啖生冷,不欲飲酒當風,不欲數數沐浴,不欲廣誌遠願,不欲規造異巧。冬不欲極溫,夏不欲窮涼,不露臥星下,不眠中見肩,大寒大熱,大風大霧,皆不欲冒之。”
衣、食、住、行各方麵都講到了,突出了以“養”為主,不足之處是缺乏“動”,基本上屬於保守的養生方法。
王羲之練“鵝掌戲”
王羲之,從小喜愛寫字,據說他平時走路的時候,也隨時用手指比畫著練字,日子一久,連衣服都劃破了。經過勤學苦練,他寫出的字如“龍躍天門,虎臥鳳闕”,氣勢飛動,他的書法為曆代學書者推崇,被尊為書聖,影響極大。
王羲之書法高妙,除了他超乎常人的勤學苦練書法基本功外,注意鍛煉身體,有一個強健的體魄,也是他成功的重要原因。王羲之為了寫好字,特別注意臂力、腕力、指力的鍛煉,他經常練刀、練劍。
王羲之經常到江邊撿起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卵石,時而握入掌中,振臂拋出;時而將大如盆盂的卵石托在掌中,上下翻動,再投入河中;時而又把小如彈丸的卵石夾在指間,向遠處彈去。為了更有效地鍛煉身體,他還自編了一套健身體操——鵝掌戲,這不但鍛煉了身體,也啟發了他的書法技藝。
說起鵝來,王羲之不論寫字還是健身,都與鵝有關,在這方麵,有許多佳話被後人傳頌。
王羲之大概是先天不足,幼時遲鈍笨拙。他吐字不清,常把“我”字說成“鵝”。再加上他走起路來,搖搖擺擺,活像一隻笨鵝。於是“笨鵝”便成了他的諢名。當初,誰一說出“鵝”字,他就惱怒。後來聽慣了,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王羲之小時候,常常站在池旁河畔,凝神注目地觀賞鵝的習性和一舉一動,他用於健身的“鵝掌戲”就是根據鵝掌劃水的動作創編出來的。
王羲之看到那一群群雪白的鵝,挺著胸,伸長脖子,藐視糞土中的雞群,汙水中的鴨子,宛如一個昂首天外的才子或凱旋的將軍。鵝愛幹淨,白毛紅足鶴頂紅,非清澈的碧波不遊,誌趣何等高潔!
由此,王羲之又想到了天鵝,飄逸灑脫,大有君子之風度,實在逗人喜愛。就這樣,王羲之漸漸地愛上了鵝,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愈愛愈深。
王羲之愛鵝成癖。晚年棄官回家,遷居山陰(舊縣名,今紹興)。原因之一是山陰為水鄉澤國,不僅山清水秀,風光幽美,而且養鵝的特別多。他見了鵝就挪不動腳,癡癡呆呆地看不夠。
許多藝術家都有他們的特殊癖好,有的愛種花,有的愛養鳥,有的愛養魚。但是王羲之卻有特殊的愛好——養鵝。不管哪裏有好鵝,他都有興趣去看,或者把它買回來玩賞。
山陰地方有一個道士,酷愛王羲之的書法,苦於無法晉見。他聽說王羲之有愛鵝之癖,立誌養鵝馴鵝。他養的一群鵝,能按他的號令列隊起舞,齊聲鳴叫。喂食的時候,能一齊進食,不爭先後。
王羲之路過此地,專門拜訪,果然名不虛傳。當王羲之離開他家時,群鵝列隊歡送,大有依依不舍之情。王羲之見此情景非常受感動。於是,王羲之同這個道士商量要買下這群鵝。道士說:“賤貴不賣,可是如給抄一本《道德經》,便可贈送。”
王羲之喜出望外,當即返回,俯案疾書。時天氣炎熱,揮汗如雨,他也顧不得擦。一直抄了七天七夜,才換來這群“義士鵝”。這段白鵝換書的故事,一直被後人傳為美談。
王羲之幼年雖笨,可舍得下笨功夫,終於由笨變巧,成了一代書聖。王羲之所以能成為書聖,原因固然是多方麵的,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與他一生愛鵝、養鵝有關。
據說,王羲之在鵝身上悟出了不少書法道理。他認為,字雖由手寫出,然而卻是真情實感的心靈流露,所以說,學書法不能僅僅限於筆端紙麵之間,還要研究一番寫字與做人的學問,隻有人品高潔,書法才能超凡入聖。
這裏的“人品高潔”就是從鵝的習性中悟出的。好鵝如一團白雪,瑩瑩發光,一塵不染,喜歡在清水中遊動,羽毛本來已經很白,還要經常在幹淨的水中洗滌,這不正是鵝的高潔之處嗎?
人品就應該像白鵝這樣高潔。王羲之正是按照這種品格來修養自己的,這或許就是“人品高潔,才能書法超凡”的緣故吧。
王羲之成為一代書聖,並非一日之功,而是終生刻苦練習的結果。要終生不間斷練習,就必須有一個健康的體魄。王羲之長期操練“鵝掌戲”,使他身體強健,這為他終生苦練書法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所以說王羲之的書法藝術能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與他長期操練“鵝掌戲”是分不開的。
顏含健身重健心
顏含,字弘都,東晉時任光祿勳,負責宮廷侍衛及掌管侍從官員事務。
顏含為人品行端正,誠實不苟,以對人友好而著稱。他的哥哥顏幾得病,臥床不起,他侍奉了13年之久。他的嫂嫂雙目失明,他俸養至痊愈。人們無不為他的高尚品德所感動。
顏含注重個人修養,有發人深思的獨到見解。
他認為,自身修養水平的高低,在別人身上可以得到印證。有一年,大家圍繞著“王導是皇帝的師傅,名聲大,地位高,官員見他是否需要下拜行禮”的問題展開爭論。
此時,顏含已經年老退職,有人來征求他的意見。他很不高興,可最後還是做了回答,他說:“王導雖然名位尊貴,可是仍屬臣民,應按常禮相待。否則,便有諂媚之嫌。也許是我老了,不合時宜了吧?”
事後,顏含講了一個故事:春秋時,魯國國君問柳下惠:“我想去攻打齊國,如何?”柳下惠回答:“不可。”柳下惠回答後很不愉快,說:“我聽說,打算入侵別國的人,是不會向有道德的人征求意見的。他為什麼來問我呢?”
顏含講完故事歎道:“剛才有人跟我談起了討好別人的事,我大概也有了不端的行為吧!”從此,顏含更加注重修養自身的品德。
他還認為,人的壽命長短,是和自身的品格修養分不開的。有一天,顏含遇見了善於占卜的郭璞。郭璞討好地要給顏含算命,對他說:“我想給先生占卜,並保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