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但是話又說回來,樂文謙他本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經曆了這麼多事,他非但沒有長足戒心,反而輕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而且在柳月英和老者攀談的時候,他也放任不管,完全沒注意柳月英,至此才促成了這樁大禍。剛躲過了小將軍的埋伏,又著了那糟老頭子的道,還真是一環扣一環啊!樂文謙知道那糟老頭子絕不止綁架柳月英這麼簡單,其目的本身還是在樂文謙自己身上,想必定是賊人吃夠了樂文謙的虧,不敢和樂文謙硬拚,隻好出此下三濫的計策,先綁架女眷,再以此為要挾,讓樂文謙不得不歸降。
“好下三濫的計策啊,汝等陰險之輩,即便令我歸降了你們,又安能讓我心悅誠服?”樂文謙仰天大吼,恨不得讓可能埋藏在周圍的賊人全部聽見。
眾女從未見樂文謙如此瘋狂,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敢妄言,到底是柳如是年紀大,什麼場麵都見識過,在等樂文謙稍稍氣消了以後,她湊到樂文謙的身邊,小聲安慰道:“夫君莫慌,那賊人擄走姐姐,定然是要以此為要挾,讓夫君歸順,若是如此,想必姐姐一時三刻內並無性命之憂,既然如此,便有周旋的機會,夫君還是好生想想,該如何應對下局才是呢。”
樂文謙看了柳如是一眼,見柳如是雖然言語安定,但臉上的表情卻極為糾結,顯然是被樂文謙的樣子給嚇壞了,而其餘的夫人也未曾好到哪去,見此情景,樂文謙連忙調整態度,他已經讓柳月英身處險境了,再不能讓其他的夫人也深受苦難。
“如是說的極是。”樂文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痛定思痛,不再隻顧著撒氣,而是不斷的思考和摸索,他突然想到,那老頭就算再精壯,身邊帶著個女人也絕對走不快的,再說了柳月英又不傻,知道被擄走了以後肯定會反抗,這更能令老者的行動大打折扣,先前去追捕的兵士說方圓五裏都未曾發現蹤跡,想必那老者肯定未曾跑遠,而是躲在了隱秘處,躲過了兵丁的搜查,若是如此,那他很有可能是為了吸引走所有的將士,然後……想到這,樂文謙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媽的,該不會是調虎離山吧?”
樂文謙剛想到這,卻聽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哈哈哈,想那人口相傳的樂文謙,百戰百勝、用兵如神的樂文謙,也不過如此嘛,老夫隻不過是稍使計謀,便讓汝輩慌了陣腳,哈哈哈,便如老夫教導晚輩所言,這人越是少了感情,越是不可戰勝,若是沒了七情六欲,便是所向睥睨了!嗬嗬,你樂文謙厲害不假,但太過重視兒女情長,隻是一個女人便讓你方寸打亂……成乃樂文謙,敗乃女子也!”
樂文謙連忙扭頭去看,卻見不遠處的大樹旁站著那老者,老者手裏還抓著被五花大綁堵著嘴的柳月英,老者春風得意,滿麵笑容,可苦了被綁的柳月英了,淚眼婆裟,心疼死了樂文謙,樂文謙真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心中暗道:“老子都舍不得對夫人們玩SM,你這死老頭子居然敢這麼對我夫人,若是不殺了你,老子就不是站著尿尿的!”
看著樂文謙凶狠的眼神,老者隨手將柳月英扔到腳邊,衝樂文謙笑道:“你也莫要這般看著我,先前你喊的那句話,老夫也聽見了,沒錯,此等下三濫的手段的確不能讓你信服,但奈何你身邊護衛眾多,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你我單獨相見,老夫便是要給你一個信服的手段!”
看著被反綁趴在地上的柳月如,樂文謙心疼不已,沒有接話茬,而是指了指柳月英,輕言道:“可否先將我夫人放了?”
聞言,老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妨~”說完,他便粗手笨腳的將柳月英身上的繩索揭開。
在脫離束縛的那一刹那,柳月英如脫韁的小野馬,以她平生用過最快的速度跑向樂文謙,因為一直有樂文謙的保護,柳月英的性格是慢條斯理的,自從呆在樂文謙的身邊,她都未曾再拋頭露麵過,深閨之中哪裏還用得著跑?如今跑的像小野馬,倒也難為她了。
樂文謙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待柳月英撲入懷中的那一刻,樂文謙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抱得很緊,前所未有的緊,這個擁抱足以給柳月英以安全感,撫平柳月英的恐懼,樂文謙不顧老者的視線,就這麼抱著柳月英不斷安慰道:“月英不怕,月英不怕,相公在呢。”
柳月英不哭不鬧,要麼是因為剛才的驚嚇太大,要麼是因為重新投入樂文謙的懷抱太過欣喜,以至於不能言語,不能情感。
周圍的眾夫人見柳月英完好無損,也都放下心來,連忙上來安慰,可是還未等說幾句話,便被樂文謙給製止了,然後將柳月英塞給她們,讓她們帶著上馬車,眾夫人隻好乖乖的上了馬車,待現場隻剩下樂文謙和老者之後,樂文謙剛才的神態大變,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憤怒的神情:“老賊!你還敢回來!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