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謙將夜鶯兒的事情說了出來，語氣淡淡的，緩緩的說著，將一件件兩人之間的事情說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秀紅死在我的懷中，死的時候她渴望得到我的愛，但是又深感她不配，她說她是殘花敗柳，又遺憾不能早點遇到我。你知道嗎？文謙心裏根本不會對是否是完璧少女在意，文謙看重的隻是對文謙的情誼。秀紅的遺憾文謙不想再發生，不想，不想！”
“之後琰兒，芸兒，文謙豈能讓她們一生痛苦？女子不似男子，心裏可以裝下許多，她們的心中裝下一個人後，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如果文謙沒有接受她們，你可以想象她們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嗎？痛苦，折磨，一生得不到快樂。文謙心中同樣喜歡她們，既然如此大家為何不能在一起？芸兒的事情你知道不多，你可知道芸兒的父親乃是當朝五品大員，而且朝廷中有十分倚重吳大人的人，芸兒是吳大人的心頭寶，憑借文謙一介寒生，而且已經有了妻室，吳昌時怎能答應吳芸兒與文謙在一起？”
“芸兒付出了許多，她很勇敢，事實上，文謙心中對芸兒並沒有多少喜歡，但是芸兒的勇敢讓文謙心動，隨後文謙深深愛上了那個有點憨憨的，卻可愛的讓人心疼的丫頭。幾天前芸兒不得不離開，芸兒哭成一個淚水，時刻希望文謙前往京城。如是，如果你是文謙，對這樣一個惹人愛憐的姑娘你如何抉擇？”
“文謙是個多情之人，但絕非濫情，更遠非絕情之人。如果如是你心中有了其他人，對文謙並無那些心思，便當文謙剛才的話都是白說，隻是文謙永遠不會忘記，在我的身體裏流淌著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血，一個讓文謙又愛又恨的女人，愛她是因為她讓文謙心動，痕她是因為她是個膽小的懦夫，幸福就在她的麵前卻因為害怕受到傷害而不敢去摘取，她讓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心中彼此深愛卻無法走到一起。”樂文謙深深一歎：“文謙告辭。”
樂文謙站起身來，頓時感覺衣袖被抓住：“如是，你答應了？”
“嗯。”柳如是哭出聲來，將樂文謙的袖子抓的緊緊的：“不要走，不要走……”柳如是的聲音很虛弱，卻又很堅定。
“傻丫頭，大哥怎麼會走呢？要是如是不抓大哥的衣袖，大哥也會厚著臉皮來騷擾你，向整個金陵的人宣傳，你柳如是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看到時候還有誰會要你？”樂文謙臉上終於出現笑容，雖然心裏有很大希望柳如是會接納自己，但此刻還是心中激動難以自持。
“傻丫頭，你要是真的不拉著大哥，大哥會很心痛的。”樂文謙本想開個玩笑，卻發現柳如是哭的愈發洶湧，胸脯更是喘的厲害，不敢再打趣，連忙柔聲道，伏下身子，輕輕吻去柳如是臉上淚痕。
“不要離開如是。”柳如是輕聲說著，用盡了聲音，但過度的虛弱讓她聲音很低，很低。
“傻丫頭，大哥不會走。”樂文謙連忙安慰著：“憐兒去給你家小姐準備米粥。”
說罷，看著柳如是：“你這不是專門讓大哥心疼嗎？啊，還是如是專門這樣做的，就是為了叫大哥來。哎呀，是了，女孩子臉皮薄，怎能主動開口？倒是大哥愚笨了？原來如是早就傾心了啊？”樂文謙見柳如是的倔強徹底消失，忍不住又打趣起來。
柳如是臉上出現一絲紅暈，卻輕輕點了點頭。
米粥送了上來，樂文謙將柳如是抱起，倚在自己胸口，持了米粥，在米粥吹了吹氣，喂到柳如是口中。
柳如是感覺身子軟軟的，卻又暖暖的，輕輕張開嘴巴，將米粥含了進去。
好半晌，米粥吃完：“來，如是休息一會！”樂文謙輕聲道。在柳如是臉上輕輕撫摸，感覺著柳如是顴骨微微凸出，兩側臉頰同樣不如之前那般潤澤，心中歎息，情這一字，不知害苦多少人？苦於其中，樂於其中，更是沉迷於其中。沒有了希望，或許一聲碌碌，沒有了愛情，或許一生沒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