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趕到河畔,登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船,穿越河流到了秦淮河另一側,來到柳如是的精舍。
等不及董小宛進屋,樂文謙匆匆跑了進去。
“啊……”迎麵碰到一個女孩,女孩頓時驚呼出聲,臉上出現一絲喜色。正是柳如是的小婢女憐兒。
“如是現在怎樣了?”樂文謙抓住憐兒的手,疾聲喝道。
憐兒手上端著一個盆子,頓時掉落在樓梯上,發出“咣咣”的聲響。
“憐兒,怎麼了?”樓上一個聲音傳來,很柔和,柔和中卻又添著幾分虛弱。
樂文謙拋下憐兒,匆匆跑了上去,隻見柳如是躺在床上,一張錦被將身子蓋住。隻是不知是那錦被太薄,還是柳如是虛弱的厲害,仿佛蓋在一張單薄的白紙上,臉色更是蒼白的厲害,眼睛微微睜著,輕微而緩慢的眨動著,嘴巴半張,嘴唇白的看不見一絲唇色。樂文謙的腳步頓時怔住,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如是居然虛弱到這個程度!
腳步緩慢而沉重的走了過去。柳如是眼睛雖然半睜著卻看不清楚,微微睜大了些,看見樂文謙走過來,胸口頓時起伏起來,眼淚跟著流下。
“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一瞬間樂文謙肚子裏有無數得要說,但此刻隻蹦出這麼一句。
柳如是看了看樂文謙突地將頭轉過去,眼淚卻是流的愈發洶湧。
發現柳如是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居然還不肯麵度,樂文謙心頭頓時湧起一陣怒火。來到柳如是身前,雙手扶住柳如是的頭,將柳如是的麵頰轉了過來,正對著自己。
“為什麼不敢看我?”樂文謙很想大聲痛罵柳如是一頓,卻又不忍,聲音初時有些大,隨後慢慢柔軟下來。
柳如是緊咬著雙唇,眼淚流的愈發洶湧,嘴裏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你會,你會死?”樂文謙痛聲道。
柳如是嘴巴張了張,卻又再次閉住。
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女人!樂文謙心中一歎。如果是現代,樂文謙不會無恥的去強迫一個女人接受他的感情,即便是在後世N奶橫行,但是那不是真愛,在這裏,在大明朝,在女性思維被嚴酷壓迫的時代,在這樣一個三妻四妾十分稀鬆平常的時代,而且經過之前的事情,見識到月英的十年如一日的伺候,見識了夜鶯兒痛苦的愛,見識了琰兒為了自己不惜放棄生命的決心,見識了吳芸兒天真,卻執著的愛意,在明知道柳如是喜歡自己的情況下,樂文謙不再顧忌那些俗世的條條款款,既然對反深愛著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歡對方,為什麼不走到一起?
柳如是擔心什麼,樂文謙心裏很清楚,但是為什麼就不肯相信自己?一股暴虐的心思突然從心底裏升起:“你不是在猶豫嗎?以後你沒有猶豫的機會。”樂文謙喝了一聲,抱住柳如是的臉頰,深深吻了下去。
柳如是的眼睛頓時大睜,雖然身在青樓,卻是清倌人一個,哪裏和其他男子有過這般親密接觸?
衝上樓來的董小宛看到如是姐姐在和樂大哥接吻,連忙退了下去,臉兒紅紅,有些微如是姐姐歡喜,心裏又有一絲失落。
樂文謙嘴唇重重吻在柳如是雙唇上,感覺到那雙唇的薄軟,一絲幹澀,樂文謙動作輕了許多,柔了許多,伸出舌頭在柳如是的唇間探尋起來,不斷的往柳如是口中探去。
“嗚嗚!”柳如是緊咬住雙唇,不肯讓樂文謙探入分毫。
樂文謙站起身來,看著柳如是:“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眼淚頓時密集起來,柳如是雙瞳朦朧起來,牙齒卻是咬的更緊。
看著柳如是嘴唇上緩緩滲出一絲血跡,竟是被柳如是牙齒咬破,樂文謙心中大痛,本打算玩些無賴手段,親吻了柳如是後柳如是便不能再嫁於他人,隻是沒想到柳如是居然固執到這種地步:“你為什麼這麼倔強,我樂文謙絕非始亂終棄之人,為什麼不肯給我機會??你又在怕什麼?”
樓下董小宛聽到樂文謙的聲音,心中一驚,難道兩人沒有和好?忍不住將頭探了上來。
柳如是依舊緊咬著雙唇,眼神中爆發出一絲傷痛,帶著一絲愛慕,失望,痛苦的複雜神色,就這麼直盯盯的看著樂文謙。
“如是,文謙昔年臥病在床五年,五年時間中身子不能動彈分毫,大小事宜,吃喝拉撒紛紛需要月英代勞,月英待文謙,恩同再造,文謙斷然不能辜負。琰兒與我相識在金陵,初次見麵心中有些漣漪,當時並未心動,隻因心中唯有月英,若是文謙接納其他女子便感覺背叛了月英。但是秀紅的出現,讓文謙痛苦不已,也讓月英深夜時候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