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謙微微起身，頓時感覺到衣衫被柳如是拉住：“不要走。”柳如是輕聲道，眼眸中帶著小女兒的依戀。
樂文謙笑笑，在柳如是連忙撫了撫：“大哥不走。大哥就在這裏陪你。”
“嗯。”柳如是應了聲，吃了粥後，臉上有了許多血色，雖然虛弱依舊，卻有點生機勃勃的感覺。
“樂，相公。”柳如是輕呼了一聲。
“娘子。”樂文謙笑道。
“嗯。”等了約莫三五秒鍾，柳如是輕輕應了句。
看著柳如是嬌容，想著柳如是成了自己的妻子，心中再也沒有了曾經秦淮八豔成為自己妻子，一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人成為自己女人的驕傲感，有的隻是一種溫馨，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地位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相知，相愛，這就夠了。
“相公，給如是說些故事好嗎？”柳如是輕聲道：“琰兒說你很會講故事呢？”後一句柳如是聲音小了許多。
樂文謙笑了笑，這個傻姑娘，明明喜歡著自己，還從琰兒口中打聽著自己的事情，卻偏偏表麵上不肯承認：“有嗎？難道你不知道大哥嘴很笨的嗎？哪裏會講故事？”
“相公？”柳如是臉上頓時出現一絲惱色，整個金陵城中若論口才第一，非你莫屬，偏偏還說自己嘴笨，哪裏見過這種嘴笨的人？
“好，相公給娘子講個故事。講個什麼好呢？”樂文謙心中一動，將一本小說中一個人物取了出來。
“說在北宋時候，南邊有個大理國。有一位王爺風流多情，叫做段正淳……”
段正淳的故事在金庸《天龍八部》中敘述並不多，但卻是一個完整的，卻有些淒美的故事，樂文謙將故事的結局改變，頓時變成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刀白鳳，親紅棉，甘寶寶等女和段正淳幸福廝守在一起。段正淳舍棄幾女的故事改編成一些外因，使得他們不能相聚。
洋洋灑灑，講了一個多時辰。柳如是早已經哭成一個淚人。
“相公，如是比湘蘭（馬湘蘭，秦淮八豔之一）姐姐幸運。”柳如是將身子緊緊貼在樂文謙身上，柔聲說著。
“幸福是要靠自己來爭取的。”樂文謙柔聲道。
董小宛聽著樂文謙的故事，心中也是感動不已。那段正淳段王爺分明就是樂大哥。隻是自己有沒有成為樂大哥一個女人的可能？
連續幾日，樂文謙不斷往返於甄府和柳如是的香居。甄琰，柳月英也知道相公是在看如是姐姐，甄琰對於如是姐姐自然接納，隻是對月英姐姐是否接納有些擔心。
柳月英知道當初相公重傷，已經被大夫放棄，若不是柳姑娘隻怕現今已經和相公天人相隔，對柳如是心中充滿著濃濃的感激，哪裏不允？
柳如是有樂文謙照顧，加上這次生病本來便是心病所致，現在心藥對症，身子便一天天好了起來。而且豐腴了些。
這天，樂文謙陪著柳如是泛舟秦淮河上，這秦淮河風景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是這一次感覺完全不同。曾經心無根，仿佛這秦淮河中的水草，飄飄蕩蕩，沒有所依，現今感覺身後永遠有一雙手支撐著，攙扶著，不需要的前路如何行走，不需要擔心風霜雨雪天如何度過，身不在蜜中，卻勝似蜜中。
“相公，如是還沒有去拜見月英姐姐。”柳如是小聲道，臉兒紅紅的。
“好！”樂文謙輕聲道。早就想要將柳如是接進家中。每日裏兩頭跑終究不便，而且晚上告別時候柳如是那傷心的眼神，不舍的眷戀讓樂文謙忍不住要留下，但心中同時又牽掛著甄琰，月英，現今幾女見麵正是好事。
來到甄府。柳如是並非第一次來甄府，但是這一次意義完全不同。
柳如是剛剛進門，便看見柳月英，甄琰迎了出來。正欲行禮，柳月英已經先拜了下去：“如是姐姐，多謝你對相公的救命之恩。”
柳如是本來還擔心著，現今見柳月英這般大禮，心中頓時有些慌，連忙將柳月英扶起：“姐姐說哪裏話，相公，相公……”柳如是有些羞赧，本想說樂文謙也是她的相公，但是想到自己進門還需要柳月英的認可，豈能言行自專？而且自己雖然年紀大過柳月英，但柳月英進門極早，論先後進門順序，自己應當叫柳月英做姐姐。
柳月英站起身來，對於柳如是的感激完全發自肺腑。連忙扶著柳如是：“如是姐姐，快裏麵請坐。”
“嗯。”柳如是小聲應了一聲，卻沒有得到柳月英是否接納自己的答複，心裏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