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謝炳晨笑了起來。
“學生聽恩師雲:‘天才地寶,唯有德者居之。’學生得到烏啼馬一直以來內心惶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生恐一日因寶馬而天降禍患,昨晚吳大人邀請學生,想要將烏啼馬獻於軍中,學生惶恐而又略略心安,當即將烏啼馬獻於吳大人。”
樂文謙邊說邊偷偷瞧著謝炳晨,想要知道謝炳晨和吳昌時有什麼關係,為何謝炳晨在晚上,自己不在的時候偷偷將烏啼馬運走?
卻見謝炳晨在聽到“吳大人”三個字的時候麵色微微一變,但隨即恢複自然。
謝炳晨微微一笑:“這件事情說來有些複雜。其中道理學弟你就不需要知道,但是為兄告訴你,將烏啼馬獻於為兄和府尹大人,對你大有好處。”
“是,是。”樂文謙連忙道。
“很好,師弟來寫個憑證。”謝炳晨說著拍了拍手,頓時一個衙役取了文房四寶出來。
憑證?樂文謙麵色一變。自己立下這憑證後,烏啼馬便歸了謝炳晨,此人嘴上說得好聽,送自己一場功名,但是否真的會送呢?若是單單交於吳昌時,僅僅一方的關係,自然好說,但現在卻是兩人爭奪,任誰得到了烏啼馬另一方都會生出怨怒,而自己定然討不得好去。果然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知不覺陷入到吳昌時,謝炳晨兩人的紛爭中來。如何自保?
心思轉的飛快,臉上卻做出一副懵懂模樣:“大人,吳大人昨天……”
“此時不需要你操心,你隻需要將烏啼馬獻於為兄,立下憑證即可,其他事情為兄幫你處理便是,記得,為兄送一場功名。”謝炳晨淡淡道。
相信你?樂文謙心頭冷笑,看你昨日拒絕見麵的情景便知道你是個白眼狼,什麼一場功名,根本不可靠!
“怎麼?學弟信不過為兄?”謝炳晨臉色不愉起來。
“不!學弟以後全憑師兄做主。”樂文謙微微咬牙,做出一副絕決模樣,伏在桌子上將憑證寫了。寫吧,手指微微顫抖,將憑證交給謝炳晨。
謝炳晨取過憑證,連忙與府尹一同看了,至於樂文謙主動攀交情的稱呼並沒有在意。
仔細看了兩遍,謝炳晨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看了一旁樂文謙一眼,笑道:“學弟,雖然為兄可以幫忙,不過這科考之事弄虛作假不得,還是要靠真才實學的,還有一個月時間就要科考,學弟還是刻苦用功些。”
“是!學弟現在就回去溫書。”樂文謙躬身一禮,提出告辭。
“嗯,去吧。”謝炳晨道。
“圓圓姑娘到。”樂文謙正要下樓,樓下一個聲音響起。
圓圓姑娘,難道是陳圓圓?思忖間,一個女子款款登上樓梯,左右兩個侍女陪同,一個女子手中抱著一具瑤琴,另一個抱著一支琵琶。女子麵上蒙著紗巾,看不見真容,但一股明豔風姿隨著女子款款而行,緩緩流露出來。
女子和樂文謙擦身而過,樂文謙問道一股類似玫瑰的濃烈香氣,稍稍淡雅一些。女子瞧了樂文謙一眼,便即轉過頭,沒再理會。
樂文謙徑直下樓,聽到樓上謝炳晨,劉士禎兩人熱情的招呼聲,心中冷笑,曾幾何時自己被人欺淩至這等田地?隻是現今謝炳晨明顯和恩師有仇怨,自己越是對師尊表現的尊敬,對方便越是排斥自己,今日雖然獻了馬,但是否已經打消了對自己的排斥?是否會在自己科考時候動手腳?
原以為此次鄉試主考官和自己有關係,加上自己的水準,不說解元,但中舉應該不成問題,不成想裏麵居然有這麼多瓜葛,而且那謝炳晨和府尹大人關係密切,對自己更加不利。難不成此次科舉就如此夭折?
似那幾十年後的蒲鬆齡?因為得罪了權貴卻一生未曾中舉,亦或者是那範進?待到這謝炳晨調離後自己方才有出頭之日?
不對!樂文謙眼眸突然一亮,雖然不知師尊和謝炳晨之間的矛盾,但師尊從未提起過此事,隻怕在師尊看來,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亦或者根本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如此說來這矛盾並不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