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不明白甄小姐為何朝樂文謙發難,但是樂文謙明顯和甄氏更加親近,這令他們不喜,所謂朝裏有人好做官,這經商之道亦是如此,官商勾結生意才能夠興隆!現今甄小姐一席話將縣丞大人,樂公子紛紛得罪,還對其自身不利,以後定然會遭到打壓,這是他們三大行崛起的好時機。但哪裏料到縣丞大人居然如此極品?莫不是真的以德報怨?
“額,咳咳,大人和樂公子太抬舉老夫了。”甄掌櫃臉色變換,哈哈強笑了兩聲,連忙仰頭將酒喝了。喝罷,連忙將一旁的甄琰拉著坐下來。
郭淮還有些發愣,被夜鶯兒掐了一下,怔怔的坐下來。瞧向樂文謙的眼神帶著一絲感激。
樂文謙心裏對這縣丞大人哭笑不得,卻一時間無暇理會,凝瞧甄小姐看去,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她給不給縣丞大人麵子與自己無關,但是卻主動敬自己酒,不給自己頂頭上司麵子卻當麵推崇自己,這哪裏是推崇,分明是在陷害?
卻見甄小姐並不言語,恢複之前清冷模樣,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一旁甄掌櫃卻是臉色難看,瞧向樂文謙的眼神中滿是歉意。
“大人,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了。”夜鶯兒突地說道,峨眉簇起,鼻翼微皺,似乎真有些難受。
郭淮麵色微慌,鶯娘可是自己心頭的寶,聽夜鶯兒說不舒服想要回去頓時便有了離去意思,而且郭淮感覺到眾人瞧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頭疑惑,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當即站起,攙扶住夜鶯兒:“鶯娘,那我們回去。”
“不勞甄掌櫃,甄小姐相送!”夜鶯兒突然叫了句,聲音清冷之極,顯然勃勃怒氣填膺。
若是在這裏繼續留下去,不知那甄小姐還要尋多少難堪,她雖然看不起郭淮,但她畢竟是郭淮的夫人,郭淮被打臉她也跟著麵上無光,若不稍稍訓斥兩句豈不當她夜鶯兒好欺負?若不是擔心留在這裏可能影響到樂公子,她定要在這裏與那甄小姐糾纏一翻?大家族的小姐又如何?也不過生的一張好皮囊,一個好家世,將來還不是嫁於那官家,也就是一個商業籌碼?在勾欄裏這種事情見多了,論起討好官人的手段,老娘可比你們這些貴族小姐強多了,哼,那官老爺家中多少嬌妻美眷,還不是喜歡到勾欄裏麵尋芳作樂?
甄掌櫃本已經站起,但聽到這話頓時又坐了下去,這五夫人的厲害甄掌櫃是見過一些的,今日依然將五夫人深深得罪了。哎!心頭疑惑之色更重,琰兒到底是怎麼了?那縣丞倒也罷了,但是樂公子和夜鶯兒這兩人著實小覷不得。
其他三行掌櫃也站了起來,本打算相送,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但是聽見五夫人那臉色寒霜模樣,頓時有些發怵,猶豫間卻聽的五夫人叫道:“勞煩三位掌櫃相送。”三人頓時大喜,同時心頭暗暗自責,險些將巴結五夫人的好時機錯過了,日後可猶豫不得,連忙迎上相送。
樂文謙亦是起身相送,明顯感覺到夜鶯兒離開別有深意,並非難受,其目的在於支走縣丞,一方麵不想讓縣丞愈發出醜,另一方麵隻怕是避免他人拿縣丞來影射自己。但正是因此,樂文謙心裏愈發感覺糾結。想到剛才自己出言時夜鶯兒那傾慕中帶著幾分愛慕的眼神,進門前那貼著自己耳朵說話的舉動,心裏愈發糾結,如何不知夜鶯兒的心意?但在如何能夠接受?
難為的當兒,突地發現前麵人不走了。抬頭看去,卻見縣丞大人身子釘在原地,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想通了什麼?
約莫三五息功夫,縣丞大人才繼續前行。隻是初時還是縣丞大人攙扶著夜鶯兒,現在卻變成了夜鶯兒攙扶著縣丞大人。
估計是郭淮想明白了剛才的交鋒了吧?事實確實如樂文謙所料,郭淮臉色極是難看,做了一回小醜不夠,還主動做了第二次。有心發怒,隻是想到對方家大勢大,便沒了火氣,便是回頭怒視一眼的膽量都沒有,反而心裏有些擔心自己的得罪了甄家,拿了自己的烏沙,身子一陣癱軟,由夜鶯兒攙扶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