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瞬間,但酒桌上眾人都瞧見那瞬息間的絕世芳容,尤其是飲酒過後,甄小姐兩腮微微現出的酡紅,美人不善酒,飲酒隻為君卿故!一時間眾人瞧向樂文謙的眼神滿是嫉妒。
甄掌櫃卻是腦海中一驚,瞧見正對麵站著的縣令大人一臉迷醉,心頭暗叫不好。
“樂公子,請!”甄琰又說了一句,聲音輕靈幽冷,頓時從剛才那半遮麵的風情中醒來。
甄掌櫃心頭大叫糟糕。餘光連忙朝樂文謙瞟去。
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樂文謙心頭暗讚,但隨即便清醒過來,餘光朝縣丞大人看去,卻見縣丞大人尚且癡迷在甄小姐的美色中,但隨後甄小姐那一句“請。”將眾人喚醒,頓時縣丞大人臉色潮紅,眼神漸漸恢複清明,而後終於如自己意料那般的羞惱起來。
郭淮雖膿包,知曉得罪不起甄家小姐,也沒存了那覬覦念頭。隻是這些日子,鶯娘總是各種不舒服,上不得鶯娘的床,而府上其他女子卻又看不上眼,今日陡然見到這傾國傾城姿色多少有些癡迷,自知之前出醜,連連避諱。但甄小姐此話卻著實是打臉了!
若隻是敬佩樂文謙才華,郭淮倒也忍了,便是鶯娘在他旁邊吹風,說著樂公子如何如何,本有心嫉妒,但鶯娘道樂文謙再怎麼行終究是他手下,大丈夫要大量,自己忍了,但甄小姐明明白白說了,希望樂文謙對玲瓏珠寶行多加照顧,這豈有此理?自己身為樂文謙的上官,不求自己,反倒求自己手下,不敬自己酒,主動敬自己屬下,自己這個上官的臉麵何在?
三大行掌櫃怔怔的瞧著眼前一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太過驚駭,一時間便是幸災樂禍的心理都不及產生。
夜鶯兒坐在神色複雜的瞧了樂文謙一眼,這甄家小姐此舉分明是陷害呀!對於郭淮這人,夜鶯兒再了解不過,對上猶如羅鍋背,對下卻如大肚婆,惹不起甄小姐,卻能夠懲治下屬下人。這甄小姐分明是要害你啊!是因為那七千兩銀子之事?
見郭淮愣愣的站著,一臉羞惱尷尬,雖然對這膿包愈發的不滿,但怎麼說也是她的相公,而且身為八品縣丞,這般被打臉,她這也跟著臉上無光。她就欲說話,卻見樂文謙的聲音已然響起:“甄掌櫃執江寧縣商業之執牛耳,為江寧縣商貿繁盛做出諸多貢獻,我家大人一向愛民如子,優待江寧商戶,竭誠待下,為江寧商業發展,勒令文謙整頓商業環境,懲治潑皮,尋回銀兩等等,文謙所為皆是出於我家大人指點,不敢貪功。這杯酒我和我家大人回敬甄小姐,甄掌櫃,我家大人心胸寬廣,以德報怨,相信江寧商業發展必然再上一層樓,玲瓏珠寶行生意再上一層樓。請!”
三大行掌櫃頓時愕然!甄掌櫃,夜鶯兒臉上卻出現一絲喜色。
甄掌櫃暗讚,樂公子此話雖然帶有威脅,但畢竟咱是將災禍消了,日後在填補一下關係吧,琰兒這是怎麼了?似乎昨晚剛到時便有些不對勁?
夜鶯兒臉現紅潮,瞧向樂文謙的眼神更是帶了許多傾慕。這明麵上是在打縣丞大人臉,實則是在將樂文謙軍的局麵竟這般容易的被樂文謙扭轉,她餘光瞟向郭淮,果然見郭淮臉上尷尬之色消散,一臉得意。瞧那郭淮模樣,隻怕樂公子那一席話已然說的郭淮心花怒放,甚至自我陶醉起來。
殊不知郭淮確實有些陶醉,雖然樂文謙手段高明,自己也有些嫉妒,但是聽樂文謙這話,都是出於自己命令,這話不錯啊,說成是指點也說的過去啊,而且本大人敬酒是心胸寬廣,以德報怨,尤其是那以德報怨四個字聽的心花怒放,不錯,本官是以德報怨,也不計較你了,本官親自敬酒。
“不錯,本官親自敬酒。”郭淮叫了起來。
縣丞大人這話一出,眾人頓時愕然!
樂文謙那話什麼意思,他們這些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縣丞大人不怒已經算是給麵子,亦或者說是自己找台階下,哪裏料到居然還點將出來?縣丞大人難道不覺得被打臉嗎?
三大商行掌櫃剛才已然反應過來,幸災樂禍!江寧四大行,各執一行牛耳,主營一業。但實際上劃分並沒有那麼清楚,不過是各自本行做的更大些罷了。如那錢莊廖掌櫃,主管銀錢,但光靠銀錢不能生錢,旗下許多生意,開有珠寶店鋪,米麵蔬菜店鋪等等,而甄家玲瓏珠寶行所覆蓋麵積更大,雖主營珠寶首飾,但卻也操控江寧許多小商販,這些小商販做著諸多生意,許多都和三大行的生意有交集,挖去了相當大一塊利潤。現今甄氏得罪縣丞大人,生意日後必然受到打壓,他們如何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