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彼此算計(1 / 2)

樂文謙淡淡一笑:“夫人謬讚,不知夫人所來何事?”瞧見這女子雖美,卻一副風塵模樣,舉止略見放蕩,之前又聽那婢女說是縣丞五姨太,樂文謙知道古代官員的姨太太們要麼是被逼迫的良家,要麼就是紅樓中的紅牌,隻怕這女子是後者,自是不願多言,再次詢問起來。

夜鶯兒手上絲巾一揮,並不回答而是看向柳月英:“妹妹真是好福氣呢,尋了這麼一個好相公,姐姐真是羨慕呢!”

柳月英哪裏知道這漂亮女子突然對她這般熱情,頓時緊張起來,麵頰羞紅,朝著自家相公看去,一臉無助。

不待樂文謙說話,夜鶯兒已經開口:“今兒個市集上發生的事情縣丞老爺已經聽說了,縣丞老爺大為震怒!”

樂文謙並不急著說話,這女子說話僅僅說一半,暫時還聽不出她的意思。倒是柳月英聽了有些慌亂:“夫人,不是我們,是那潑皮……”樂文謙連忙抓住柳月英的手,示意柳月英莫慌。一雙明目朝著夜鶯兒看來。

夜鶯兒微怔,這樂公子好生安定,難道不怕官:“這件事情,縣丞大人也很為難啊?”夜鶯兒聲音低沉了些。說這話眼睛餘光瞥向樂文謙。

柳月英身子又是一顫,但隨即感覺到相公的手緊緊拉著她,十分溫暖,有力,不知不覺心裏懸著的石頭安穩了些。

“不知縣丞大人有何為難之處?那潑皮大街上公然生事,而且打著縣老爺的名號強征賦稅,敗壞縣老爺和縣丞大人的名聲,我等不懼惡勢力,力抗潑皮,為縣老爺和縣丞大人治下治所換取一片清明。莫非是那些潑皮勢力龐大,縣丞老爺一時間難以收繳這些無知匪類?”樂文謙起身道。

此話一出,房中幾人同時愣住。這是在責備縣丞老爺嗎?小廝,婢女望向樂文謙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駭。

夜鶯兒一時間有些嗔目結舌。本是用以脅迫對方的,不料反被對方將了一軍?再這麼說下去豈不是要怪罪縣丞老爺治理不善之罪?果然書生一張嘴,橫也有理,豎也有理!她腰肢一扭,絲巾半甩,有些嬌嗔的看了樂文謙一眼:“樂相公說哪裏話,實在是冤枉奴家了。”

樂文謙淡笑不語,心頭卻是更加疑惑。這縣丞老爺的五姨太來尋自己做什麼?今天這事要麼是衙役來捉拿自己,要麼就是風平浪靜,什麼都不會發生。但縣丞的姨太太來見自己,這就有些古怪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方來尋自己定然有事,而身為縣丞大人的五姨太,態度又非強勢,這就著實怪異了,是以稍稍放肆的說些話,試探試探這五姨太。

柳月英不知道相公打著什麼主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說話。

夜鶯兒發覺這書生果然難纏,頓覺之前的打算失策,見樂文謙淡笑著看著自己,那眼神並不淩厲,但偏偏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當下又是一笑,用絲巾微微掩麵:“其實今天這事也怨不得樂公子,不過公子手段卻也過狠辣了些。現今皇上征糧打闖賊,各地州府增加賦稅。今兒那潑皮雖然生事,但卻打著征繳銀糧的幌子,樂公子將那潑皮喝退,固然是件好事,但卻也給縣丞老爺征收賦稅帶來許多麻煩,若是縣老爺怪罪下來,隻怕樂公子也要受些牽連。”無奈下,夜鶯兒隻得將直入主題。

夜鶯兒越說越順:“今兒妾身聽到樂公子震退潑皮之事,也是拍掌叫好呢,若是樂公子無端受了這些禍事,隻怕月英妹妹必然傷心不已呢。”

樂文謙微怔,倒是沒有想到這點。所謂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官老爺若真要生事,剛才夜鶯兒說的理由便足夠將自己拿下。但麵色不見絲毫擔憂,微微一笑:“縣衙裏有匾額‘公正廉明’,想來縣老爺,縣丞大人不會以這種借口為難秀才吧。”

這樂公子莫不是一個書呆子?那公正廉明不過是個牌坊,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才是行情。公正廉明,誰公?誰正?誰廉?誰明?

“樂公子,這是皇上派遣下來的差事,為了完成皇命,隻怕一些事情隻能不拘小節了。”夜鶯兒道。

這話明顯帶著一些威脅的語氣了。

柳月英雖然嬌憨,卻也感覺得到夜鶯兒氣勢變了變,緊緊拉著樂文謙的手,絕望一般的瞧著自家相公。那縣丞夫人可是提到了皇命,皇上的旨意誰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