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嶺南聽雷(3)(2 / 2)

看見這群天敵,我不由得又產生了誓死消滅的念頭,於是叫來幾個年輕人,如此這般地安排了一下。不大一會兒,幾個年輕人就把粘鼠膠和誘鼠的月餅買了回來。我們悄悄走下樓,在平房前的空地上放好了粘鼠膠和誘餌,就匆匆撤回住處的晾台上觀望。約摸過了二十多分鍾,東頭的老鼠出現了,緊接著西邊的老鼠也東瞧瞧西望望地出了屋子。於是,一時間胖鼠瘦鼠大鼠小鼠全都瞄準了一個方向。跑在前麵的一隻胖鼠第一個踩在了粘鼠膠上,還沒等我們樂起來,這隻胖乎乎的家夥已經從粘鼠膠上滾了下來,第二隻爬上去了,第三隻也爬上去了,結果一隻也沒粘住。就在我們懷疑粘鼠膠並同時尋找粘不住胖鼠的其它原因時,一隻瘦鼠踩住了粘鼠膠,這隻瘦鼠一踩上粘鼠膠就被粘住了,隻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後邊的一隻瘦鼠可能與被粘的老鼠有血緣關係,以極快的速度跑上去救護被粘的鼠,結果自己也被粘鼠膠粘住了。任兩隻瘦鼠如何哀叫掙紮也沒逃脫厄運。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一隻胖鼠忽然走向了粘鼠膠,它小心翼翼地踩在第二隻被粘鼠的背上,然後又輕輕地踩在第一隻被粘鼠的背上,那塊放在粘鼠膠前麵的誘餌就這樣很輕鬆地被這隻狡猾的胖老鼠叼走了。我怒不可遏地揮起平中的口杯,用盡全身力氣向胖鼠砸了去。口杯摔在水泥地板上,碎了。所有蠢蠢欲動的大鼠小鼠胖鼠瘦鼠頓時逃遁得沒了蹤影,我們的視野裏隻剩下了粘鼠膠、誘鼠餌和兩隻瑟瑟發抖的被粘鼠。

在場的同事再也無心觀看下去,大家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一句話?這老鼠咋跟人一樣喲!

嫌尬未必是壞事

人生在世,總會遇到許多馗尬的事兒,其中一些使你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一日,乘公共汽車去郊外,擁擠的車廂中,忽然發現距我不遠的地方站著的一位很像是我多年未見的中學同學,於是費力地擠過去,在他的肩膀上用勁拍了一下,他扭過頭我卻怔住了,原來她不是他。我忙賠對不起,那位留短發、著黑色服裝的女同胞並未因我道歉而原諒我的魯莽,她瞪著一對極美的大眼睛,憤憤地吐出三個字:“神經病!”於是,那一張漂亮卻扭曲了的臉和那、樓桃小口裏蹦出的字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滯留著,以致使我從那、以後再也不敢有魯莽之舉,並且漸漸地學會了觀察環境和事物。

記得是我參加工作後第三年的一個夏天,我出工維修電話線路返回時,忽然狂風驟起,眼看暴雨就要降臨,我一著急,騎著自行車箭似地往前穿。進人市內,大街上的行人很多,要超過前麵的人很難,沒有辦法,我便從右邊超車行駛,由於人多擁擠,沒騎出多遠,就掛倒了兩位騎車者,我也連同自行車一起倒在了道沿上。自行車壓在我的身上,我折騰了好一會兒也未爬起,倒是被我撞倒的一位師傅扶起了我。他約摸五六十歲年紀,穿著一身髒兮兮的工作服。當時我很不好意思,隻聽他說:“小夥子,往後可不敢這麼毛糙了。”這話在我身旁響了很久,一直伴隨我走過了青年時期。

前年三月的一個星期天,我獨自上街購買一件急用的東西,在東大街一家商店門口被一男一女攔住了去路,定睛看時,發現是電視台的記者,男的扛著架攝像機。鏡頭正對著我,那女的手持錄音話筒,滿麵笑容地道出了采訪話題,雖然這女記者秀麗端莊,話音清脆悅耳,可這突如其來的提問,使得我這個從來不關心這一采訪話題的人頓時陷入了馗尬境地,麵對越來越多的圍觀者,我頭上直冒冷汗。暗暗責備自己沒出息的同時,我發現了自己知識的貧乏和應變能力的薄弱,於是一回到家就開始尋查我今天在大街上沒有答全的答案。

這樣尷尬的故事,我曾遭遇過多次,回憶起來,當時都有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想法,可是這些尷尬的故事每次都使我得到啟發,有所教益,於是我便告訴自己:尷尬未必是壞事。也許這是一種自我安慰,可我總是這麼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