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塞外漠風(1 / 3)

1.出塞遠嫁左賢王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響亮的馬鞭聲傳過來,那些匈奴兵好像被什麼嚇著了一樣,馬上收起了兵器,退出人群,畢恭畢敬地站在了一旁。空出一片地方,而文姬和乳娘就被暴露在了這樣的空曠之中。繼而有一隊人馬由遠及近來到這裏,之間領頭的人高大威猛,器宇不凡,身長穿著金光閃閃的鎧甲,而不是匈奴兵似的獸皮甲,應該是一個匈奴的大官。隻見這人來到剛剛舉刀的人麵前,大聲嗬斥著,大致應該是訓斥不應該如此殘暴,先前那囂張跋扈的匈奴兵此刻低著頭一句句應著。

那身著金甲的匈奴將軍轉過身看著這些難民,人們被這個匈奴人的目光注視的似乎無處遁形,紛紛低下頭。突然,這人發現人群之中,有一女子身著素衣,隻是背著一把琴,雖然接連幾日的逃亡讓她的麵容被塵土遮蓋,但是十幾歲少女的靈秀還是生動的凸顯出來,她氣質不凡的容貌,使她在一群百姓之中格外顯眼,似乎帶著上天賦予的光環。

站在那裏,後麵是蒼涼破敗的田野,遠處生起的滾滾狼煙,這些雄渾的背景讓文姬看上去除去了一個女人那種懦弱的嬌氣,而多了一種英姿。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位遠道而來的將軍,似乎是在質問他,“你要怎樣!”

而這位器宇不凡的將軍,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詢問了一句:“請問姑娘是哪戶人家?看你隻背一具素琴,又氣質不凡。”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這就是生活的不同凡響的際遇,四目相對的一個眼神,就改變了一個中原女子的一生。

蔡文姬看著這些侵略者,氣憤不已,內心早已是義憤填膺,幸好這將軍及時趕來,不然不知道要死去多少百姓。雖然心裏感激這長官救了眾人,但那仍然是匈奴人,那就是自己的敵人。但是出乎意料的,這長官竟然和善地用他那不怎麼熟練地漢語向大家解說安全了,隨後竟然吩咐屬下給百姓分發糧食和水,這一舉動,讓蔡文姬再次感覺到這個長官與眾不同。

她便答道:“家父蔡邕,我是她的女兒。”

沒想到將軍立刻從馬上縱身而躍,跳到地上。“原來是大學者蔡邕之女,難怪如此骨氣不凡,剛才士兵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看到蔡文姬詫異的眼神,這位將軍又進一步的解釋道:“令尊大名,我草原子民也是經常聽說。而我一向很是仰慕中原的漢族文化,沒想到居然在今日偶遇其女。實在幸運。”

“原來如此。”目睹了這位將軍的所作,聽到了這位將軍的所說。文姬在心裏想,“看來他的確和其他匈奴人不一樣,不僅沒有野蠻之氣,相反是個彬彬有禮的將軍,而且有些儒將的風采。”

當自己從迷惑的沉思中脫離出來之後,再看向那個匈奴軍官時,發現那個匈奴軍官也正在看著自己,隻是,那軍官發現自己的目光與蔡文姬相對,竟然馬上移開了眼神,假裝望向別處。文姬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卻覺得有些好笑。想不到這堂堂匈奴的看似不小的官,竟然會這般羞澀。

殊不知,這匈奴的軍官,就是匈奴最高首領單於的左膀右臂,在匈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左賢王。左賢王第一眼看到蔡文姬,便被那蔡文姬的氣質非凡所打動,經過觀察,發現蔡文姬果然是不同於一般漢家女子。那氣質幾乎無人能及。即使在這難民之中,也像是那黑夜之中的一輪明月,赫赫顯露。

而此時的蔡文姬,也注意到了那軍官的異常舉動,隻是覺得奇怪,想不到傳聞蠻荒野族的匈奴裏也有如此有素養的人。看來耳聞不如一見。頓時,對這軍官的印象也有了一絲的好轉。正在想著,文姬的乳母因一路勞累困頓和過度的驚嚇突然暈倒了下去。文姬一下驚慌了起來,抱著乳母,一時之間竟也不知所措,隨著乳母一起向後倒下。

隻見那軍官大步上前,好似腳底生風一樣,一把扶起了即將要倒下去的文姬,另一隻手則攙扶住了乳娘,隨後對著身後的隨從說著什麼。後來才知道,當時原來是要把這暈倒的婦人攙扶到匈奴大本營的帳篷中休息。

蔡文姬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弄得竟然有些驚呆,跟隨著扶著乳娘的士兵,走在後麵,隨後,蔡文姬和乳娘悲安排在了一個帳篷之內。文姬這才開始忙活起來,顧不得多想其他事情,動手先安頓好乳娘。隨後,才從這一時間好像發生好多事情的緊張神經中緩解出來。

環顧著這四周,空蕩蕩的帳篷,架著一張獸皮鋪的氈床,不知這是什麼獸皮,摸起來是如此的舒服。夜已經很深了,蔡文姬走出帳篷,環顧四周,才發現有好多匈奴兵圍坐在篝火旁,說著聽不清的話語,唱著不熟悉的旋律。喝著馬奶酒,吃著剛剛從篝火上撕扯下來大塊羊肉。這場景,是文姬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時,一個長相俏麗的胡服女子,撩開帳篷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兩大盤滿滿的牛羊肉,和一些奶酪糕點,將它們放到桌上之後,就禮貌地退了出去。雖然,文姬和乳娘不曾吃過這些匈奴人的家常便飯。但眼下這種死生未卜的情況,還是先填飽肚子更為要緊。於是母女兩個人相視一眼,便都開始大口吃肉了。

忽然,一陣悠揚悅耳的胡笳聲從帳外傳入耳中,這聲音與適才圍坐在篝火旁的士兵們哼唱的旋律完全不同,沒有了曲調的生猛和豪放,反而更像是多了一些愁思。聲音緩緩地流淌,仿佛注滿了夜空,在這寂寥的大地,這寬廣而又不失柔情的旋律,似乎在訴說著遠方遊子對家鄉那無比的還念和對歸鄉之路的迫切。就如春去秋來之時,那南飛的雁群,那種對於溫暖的渴望,感染了每一個草原上的人。漸漸的,人們都不說話了,即使是那些剛剛還野蠻地吃著喝著的匈奴兵。大家靜靜地聆聽,凝望著遠方,那憧憬的眼神,流露著絲絲點點的閃光,仿佛,在那裏,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家鄉。

文姬也被這不知名的曲調所感動,她萬萬沒有想到,此處竟然還有如此可以曲入人心的吹奏者。此時的蔡文姬讀懂了這曲調中那對故鄉的思念,對遠方親人無比懷念的思緒,一時間,竟也淚流滿麵。當即去下父親蔡邕贈與他的焦尾琴,應和著胡笳之音,彈奏起來。

一瞬間,焦尾琴所發出的聲音響徹匈奴兵營的裏裏外外,清脆不失哀婉,激昂不失穩重,流水一般的琴聲傳出帳篷,流淌進所有人的心田。慢慢地,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靜靜地聆聽著這仿佛來自天界的米妙琴音,更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輕輕地哽咽。漢族的琴聲加上少數民族的胡笳聲,兩者融合,既有不同,又是那麼的搭配,水乳交融的美感,在一起訴說著對家鄉,對親人的思念。

文姬用心的演奏著,用琴聲講述著自己命運的悲苦,用琴聲訴說著對親人的懷念,文姬想到了那茫茫的大草原,那是自己最快樂的童年時光,想到了種山的滔滔林海,那些承載著自己幸福記憶的地方,隻是如今,自己卻身在這異族的軍帳之中,誰能想到這一連串的變故,讓自己如何去承受。文姬的雙眼被淚水朦朧。索性閉上雙眼,任憑淚水肆虐,雙手撫琴更加激憤的演奏起來。

回憶總是會讓這琴聲附上濃濃的感情,仿佛這琴聲,是來自那腦海中深深的回憶,那一絲絲真切的情感毫無掩飾的隨著琴聲流淌出來,讓那些懂得琴心的人為之動容,或傷感,或期待。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那一個瞬間。四周變得鴉雀無聲,連馬兒都不忍嘶鳴,怕打破這美好的用聲音編製起來的結界。這琴笳合鳴的旋律,靜靜地流淌在這匈奴的大營之中,在每個人的耳中盤旋,直至人們的內心。

蔡文姬忘情地彈著琴,也不知過了多久,蔡文姬睜開雙眼,才發現,原來不知是什麼時候,那左賢王已經站立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文姬奏琴,手裏拿著胡笳,但卻好似僵在那裏,眼中泛著淚花。看到這樣一幕,一下就把蔡文姬從剛才的意境之中拽了出來,看著那左賢王這樣地注視著自己,臉不由得羞澀的紅了起來,忙把頭低下。

那左賢王看到蔡文姬這樣,也有一些尷尬,知道自己的行為讓蔡文姬不好意思。但是,左賢王那種邊塞民族特有的爽朗天性也讓他不容多想,一下子就來到了蔡文姬麵前,攤開雙手,誠摯地說:“你那不凡的氣質和善良的心境,美妙的琴聲已經深深打動了,請答應和我一起回到我的故鄉,做我的妻子吧!”蔡文姬麵對著突如其來的陣勢,也是驚了一跳。雖然自己對這左賢王印象有所好轉,但這也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所料。

左賢王見自己的舉動驚嚇住了蔡文姬,意識到了自己過於激動,於是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蔡文姬說明了來龍去脈。原來左賢王對蔡文姬這一漢室奇女子深感欽佩,加之剛才蔡文姬與自己用兩種樂器的合奏,更是讓他激動不已,頓生愛慕。但是出於對蔡文姬的想法考慮,也是為了保護這亂世中的一老一少,左賢王要求哪怕不嫁給自己,也要隨自己一起回到故鄉,去躲避這中原的戰亂。

此時的文姬,心中深感自己和左賢王的強烈共鳴,但雖然感激左賢王對自己和乳娘的關心,可仍是有所顧忌,若要自己拋棄這大漢的一切,去一個新的環境,一時間文姬也不會到該怎麼抉擇了。隻好先應承下來說等乳娘醒來再作打算。

大漠深處的匈奴草原,蔡文姬陷入深思,那是怎樣的一片天地啊?是否和自己的童年的草原相同?蔡文姬童年的美好回憶讓她對草原的印象非常深刻。讓她對草原總是充滿著期待。

經過三天的思考,蔡文姬終於下定了決心,與其和乳娘在這戰亂紛爭的中原水深火熱,倒不如隨左賢王去那塞外草原,況且乳娘年事已高,經不起大風大浪了。而左賢王看起來也是堂堂君子,話是值得信賴的。

於是一日清晨,蔡文姬醒來之後,對乳娘說:“四娘,您幫我好生梳理一下,我今日就要去回複左賢王。告訴他我蔡文姬已經決定跟隨他回到漠南。今天我需要拂去那日夜晚蓬頭亂服的印象,讓他見識一下我們中原女子的魅力。”

這時候,正在整理床鋪的趙四娘頓了一下,“蘭兒,你當真決定要遠離中原,去往大漠了嗎?”

趙四娘之所以這樣問,雖然對於已經下定決心的文姬不會有什麼影響,但也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句空話。畢竟,趙四娘自從文姬誕生,就一直看護關愛著她,而接下來蔡家發生的事情,厄運一直沒有離開。當年,在得知蔡邕夫婦含冤離世的那一天,她就下定心思,哪怕以後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她也要保護文姬,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啊。而這次,文姬作出這個決定是要遠去匈奴。是危是福還尚未可知,怎麼能叫趙四娘不擔心。

“四娘,我已經決定要帶著你,和他遠去大漠。我自知,這一改變可能艱辛更多。但是如果我們不這麼做,便隻能在中原流落,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天下大亂,天災人禍連綿不斷。我們留下來的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更何況,你現在上了年紀,我必須要為您提供一個安定的家。”文姬情真意切地看著四娘說。

“嗯,那好。四娘聽你安排,隨你就是。來,我給你梳妝打理。好讓你去見那個左賢王。”

就這樣不一會兒,文姬就梳理完了。她穿了一件冰靈紫色的絲綢長衣,領口鑲著一圈薄荷青綠色的絲邊,下麵是兩個八字結的衣扣,而袖口稍寬,顯得既隨身又雅致。頭發輕輕綰了一個典型的漢族發髻,烏黑發亮,再插上一根銅質的蝴蝶發簪,便有如彩蝶展翅欲飛花叢間的清新之感。再加之,文姬本身身段窈窕,氣質出眾,這一番準備下來,實在是誇作神女下凡也不足為過啊。

這時候軍營中匈奴的號角響起,大概是將士們開始吃早飯了。於是,文姬出了營帳,向左賢王的營中走去。

推開營簾,正巧左賢王剛剛用過早點。見到自己愛慕的女子前來,左賢王竟然有些拘謹和羞怯。而當蔡文姬走進來,看到她一身漢服打扮,風姿綽約,實在是有如一道光一樣,點亮了他的精神世界。在他東征西討的這麼多年生活中,不是沒有看過麵如桃花體態如水的女子,不是沒有討過溫婉賢良的閼氏,但是今天見到了蔡文姬,還是被她的非比尋常的美麗震懾住了。這樣的一位柔弱中原女子,不僅通情達理,品格奇崛,才學豐厚,而且沉魚落雁。怎麼能不讓這位懂得欣賞女人之美的左賢王心動呢。

“左賢王,文姬已然決定,跟隨您回漠南。”

“什麼?真的嗎?”左賢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自己夢寐以求的美人真的同意放棄中原生活,跟隨自己會到大漠。

“是的。我會和我乳娘一起,跟同您回歸漠南。”

“太好了!文姬,我一定好生待你,不負汝愛!”左賢王激動的甚至不知該怎麼是好,那長年征戰的堅毅的臉上,竟也笑出了一道道紋。

這時,蔡文姬又說道:“但是左賢王,我跟隨您回大漠可以,隻是我曾經嫁過一夫,而夫君在饑荒之中不幸離世。我們恩愛有加,我必須要為他,也為我父親服孝三年。所以這期間,我是不會有關於婚姻之事的想法的。”

聽到這個之後,左賢王並沒有一臉落寞和憤恨,反倒是特別的理解,甚至敬佩蔡文姬的想法。他說:“文姬你的做法是正確的,符合你們中原的儒家思想和準則。你放心,我尊重你的決定。你服三年,我等你三年!”

文姬聽了左賢王的話 ,更是從心裏堅實了這個決定。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沒有選錯人,這是一個可靠而且重諾的男人。

就這樣,蔡文姬一生中的第二段感情開始了,而她也將踏上去往異鄉的征程。其實,感情的事沒有人能夠料想的準確明白,就像後世徐誌摩的一首現代詩所描寫的那樣,“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無需訝異,更無需驚喜。在轉瞬間消失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彙時互放的光亮。”《偶然》

幸運的是,蔡文姬和左賢王的相遇雖然短暫,但卻明亮。兩個人就像是彼此的一束光,照亮了一段漫長的人生路途。

2.歌舞翩翩震胡邦

踏上馬車,卷起布簾,前方是望不到邊的馬隊,窗外是漫天狂舞的黃沙,匈奴兵們在行走在前方沙漠裏開道,而左賢王就在車外的駿馬上。

雖然左賢王已經非常體貼地給文姬配置了馬車,怕這塞外大漠的風沙吹到他心愛的女人,可臨到中午,飛沙走石的天氣還是依然按時到來,似乎沒有一點關照。這時候,文姬也不再掀開車簾向外張望,隻是把頭埋進乳娘的胸前,幾乎低得不能再低,可還是覺得耳邊呼嘯的狂風,讓她害怕,更是讓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不安的擔憂。不知不覺中,文姬就進入了夢鄉。等到睜開睡眼,外麵已然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觀景象了。

這一路顛簸真的就像是一場紛紛擾擾的夢境,當夢醒時分,睜開眼觀望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改變了。蔡文姬望著這個新奇的世界,眼前又是陌生的一切。中原那一望無際的平川和翠綠的樹木已經不見了,隻剩下隱隱約約分辨不清的暗影在深厚徘徊,時隱時現。漸漸地就被這眼前的一片黃沙所代替。

沙鳴聲聲,蔡文姬看著這四周的一片金黃,不禁又驚又喜又擔憂。

在行路途中時,這一隊人馬時緩時急,由有經驗的老兵帶著隊伍,一邊行走,一邊躲避著沙窩暗流邊塞的環境險惡,這是文姬早有耳聞的。隻是麵對著這一望無垠的荒漠,除了感歎這無邊的沙石之中,生存的人們的頑強毅力,再就是這荒漠之上神奇的景象--海市蜃樓。這是文姬第一次見到,即使是生活在大漠中的左賢王,也是見過不多,大家都被這景象所吸引,停下了腳步。鬱鬱蔥蔥的山林和高山之間一瀉而下的清泉,是如此的美麗。大家都在感歎著,文姬看到這神奇的景象,心中卻是一陣悲傷,這景色讓她想起自己生活了十年的種山,那是和父母在一起最具幸福的時光。可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的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行走在這廣袤無垠的金色沙漠之中,與那綠林相比,這是多麼大的反差啊!想到這裏,蔡文姬又不禁傷感落淚。

這一幕,恰巧被左賢王撞見,以為是這險惡的環境讓蔡文姬看了難過,於是當下便決定在最近的一個驛站駐紮,擇日再行,以此來讓蔡文姬逐漸適應這大漠。說是驛站,其實隻是幾座比較簡陋的用沙土蓋起的房子,但是比起那在風沙之中前行的車裏,已經是好過千萬倍了,旅途的勞頓讓文姬覺得這驛站的硬床是自己住過的最舒服的床。人生經盡苦難,讓她能夠更加敏感地感受幸福。

到了晚飯時間,有人送過來一些羊奶和肉幹,左賢王不一會也來過問候。兩人相互了解了一些相互間的文化,蔡文姬尤其對匈奴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特別感興趣,因為自己是即將要生活在那裏,而左賢王則是特別欣賞漢族的文化,並且對漢文化也有比較深的見解,平時就對漢文化很有興趣,可是苦於兩族文化的差異,有的句子根本不能懂得。可是今天,終於找到可以為自己解答漢文化中那些所不能明白的疑惑的人了。

兩人相對而坐其樂融融地攀談起來,仿佛有說不盡的趣事和話題,一陣爽朗的笑聲和如銅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地從屋裏傳出來,蔡文姬極盡所能地去問及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關於風俗的不同之處,以便於更好地融入這個新的環境,而左賢王則是把自己曾經積累下來的漢文學方麵的難題說給文姬聽,而蔡文姬都為左賢王一一的做了解答。每當講到奧妙之處,左賢王總是如孩子一般,鼓起掌來,那種純善而又爽朗的風格,讓文姬覺得如此親切,就好像自己兒時的大草原那樣一般廣闊的感覺。

夜晚來臨,北方的天空顯得是那麼的高遠,星辰依舊閃爍,空中沒有一絲的風,完全沒有了白天時候狂風肆虐的感覺,就像是一群安靜入睡的小綿羊。左賢王和蔡文姬走出屋來,看到這朗月星空,左賢王拍掌大笑到:“太好了,太好了!”

這兩句突如其來的讚歎,倒是嚇了蔡文姬一跳。她不明就裏,於是問到“左賢王,您為何這麼說呢?”

“文姬,你看,現在的月亮旁邊有一個光暈,這就預兆著明天就將是一個難得的風平浪靜的日子。我們可以快馬加鞭,不久就能夠回到故鄉了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