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感,把現實主義運用到白刃戰的功能的成績,對報告文學是搬運不完的彈藥局,把一個個文字在人民的感情和希望的溶液裏浸染著,把握住現實的綱領,曲折迂回,針針見血……是魯迅雜感的特點。報告文學應該追求戰鬥的力量。
七因為“毒殺了和平的居民,毒殺了牲畜、田地、水以及植物”的法西斯主義,正在作困獸掙紮的暴虐。因為報告文學是從反惡鬼與浪人——希特勒們的鬥爭裏壯健了自己,冀中區的報告文學要培養雄厚的力量。今天,讀過了殷紅、喬前、研之諸同誌的文章,寫下了由他們的作品引起舳過多的感想,因此,這不是對這幾篇作品的批評,也不是對三位同忘的批評,而多半是借題發揮的。
附:角邱血研之八月十五日,敵人從安平、西蒲町、深縣、舊城、田村,從四麵八方的點線裏,糾集了上千的兵力,利用漢奸偽裝難民向導著,不放一聲槍,不說一句話,在黑夜裏十幾路包圍了角邱村。
角邱的人民迅速地躲到青紗帳裏去,使敵人撲了空,狼狽地砸鍋捧碗,燒毀犁耙,瘋狂地糟毀著所有的物品……更放起火來,然後匆匆偽裝著撤出來。“鬼子撤走了!”人們三三五五地走回村裏,去撲滅鬼子放的火……
一股鬼子忽然原路殺回來,回到村裏的人張惶失措地往外跑,青壯年都逃出了屠場,兩個走不動的老婦,死在鬼子的刀下,幾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做了俘虜。
八月二十日鬼子卷土重來,三次布置屠殺場。他們不到每家去搜查,大股鬼子耀武揚威地走過去,暗暗地把小般鬼子潛伏在近村的田地裏,女漢奸呼兒喊女地高聲叫:“回來吧!鬼子走淨了!”偽裝小販的漢奸吆喝著買賣滿街竄,偽裝難民漢奸牽著驢子走回去。角邱村暫時顯示平靜,隱藏在青紗帳裏的人群開始了騷動,一群群的人走近了村邊。
慘劇很快爆發了,一群鬼子包圍角邱的南半邊,有的闖進村裏去,屠刀下鮮血飛濺在角邱鎮的南門裏。敢人更到青紗帳裏去驅殺近村的難民,可憐那些年老的人跑不動慘死了,抱著孩子的婦女們都遭了厄運,五十多條屍體橫臥在南郊的田野裏。
那狗翻譯官坐在水坑邊,用毒刑解央最後的二十個俘虜,接日記本上點名,於是有的被砍落了白發飄飄的頭,有的被刺穿了枯瘦的胸,殘缺的肢體滾到水坑裏去。
安平縣區同誌,很快地跑去撫恤慰問,掩埋了屍體,掃除了血汙,檢討了這次被屠殺的原因,分別慰問被難家屬。難屬冰冷的心,在撫恤下得到了溫暖,燃起複仇的火焰,他們計劃組織複仇隊,成立複仇組,熱烈地響應義務兵役製的號召。全區的青年更咆哮著準備參軍,為角邱死去的父母、妻兒複仇。
誰能忍受——此次“掃蕩”中日寇殺戮侮辱我人民的紀實殺人是目的殷紅在這次掃蕩中,鬼子殺人治人的方法,勝過他欺騙的方法,宣傳是手段,殺人是目的。因為屠殺我鞏固地區的人民大眾,就等於毀滅我根據地的靈魂。
掃蕩隊每占一村,就大膽地到高粱地去圈人,進行麵的搜剿。見了地裏的老百姓,就揮著太陽旗征吠:“不要跑的!回來!跑了就打死的!”接著會說:“皇軍隻掃蕩八路的,不打老百姓!保護老百姓!”在這種用心頗苦的“宣傳”後麵,請看日本帝國主義那副魔獠般的真麵目。
二“豬那人”在定南東裏村,鬼子捉住了十四個老百姓,先剝光了他們的衣服,趕到一個豬圈邊,追他們排直了站在豬圈牆上,一點不許動,違者以皮鞭毒打。打了一陣後,又叫人挑了幾擔水倒在豬圈裏,鬼子就把那群同胞一一推下去,強迫他們在龔水中裝豬爬行,又叫他們喝汙水,誰不走不喝就痛打,專打頭打背眷。同時在院裏觀看的日本鬼則大呼“豬那人”,狂笑不止。
三拉著活人當牲口敵人占了李昌道村後,有位上了年紀的人在村裏沒跑出去,就成了被侮辱的不幸者。鬼子讓老人的頭上套著個席簍子,迫老人匍匐在地,鬼子用鞭子打席簍。規定打一下老人就應跳動一下,不跳多打,跳得高,打得輕,否則重打。暈虐行為莫此為甚。
在侯家店,敵人捉住了一個青年,把一副牲口嚼子帶在青年嘴上,勒令爬下裝馬行走,敵人跳過去騎在背上,青年反抗不從,就用槍托痛毆,結果被刺死。
四狼心毒刑在連台村,在東丈村,敵人抓住了幾個老年人(這是他們事先麻木不知躲藏的結果),鬼子左手揪著老年人的胡子,右手猛力痛擊耳朵,打一下就狠狠地謊:“打你這老八路的!打你這老八路的!”在沙河濰裏,敵人圈住了老人,怎樣治死的呢?敵人用刺刀挑死他們,一邊砸,一邊罵:“殺死你老妖精!”或者把俘虜的群眾一齊驅在牆根底下,叫群眾彎著腰,頭頂著牆,鬼子就用棍子痛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