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獵槍婚姻(3)(2 / 2)

除婚禮之外,還有下列娛樂活動:

賽馬,客人可自帶座騎。根據情況決定獎品。騎烈馬,除土著人之外,誰若敢在著名的“憤世嫉俗”身上騎五分鍾,就獎給一塊裝了寶石軸承的錨式手表。競走,蒂姆·奧坎農向所有年齡超過三十五歲者挑戰,獎金為5鎊。拳擊,這是清算舊賬並大賺一把的好機會。拔河,永久道隊對火車頭隊,獎品為一箱啤酒。推鉛球。舞蹈。音樂。蘇打泉的騎警奧提夫將表演他的著名手風琴獨奏,塔特洛克水池的帕特·奧黑將拉響他動人心弦的提琴,佐迪亞克港的龐托兄弟將表演他們聞名遐邇的吉他交響樂。還有即興音樂會。裝飾。煙花。成噸的南方水果。豐富的食物和糖果。最後但並非最不重要的還有——420標準加侖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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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好極了。邀請了一百一十八個客人,卻到了三百一十七個人。其中大部分人為了大家高興,都隨身帶了食物和酒。弗蘭克·麥克拉希現在是政府的二級火車司機,從城裏開著專車下來了。他把車開得很猛,三次把火車掛鉤撞斷,把坐著乘客的牛車車廂拋在身後,而且也開得很野,以致他開到斯肯尼河大橋上時,火車頭上掉了一根驅動杆,要不是弗蘭克親眼看見它掉下來並且跟著撲過去搶到手,那東西也許會完全弄丟。弗蘭克這個身價頗高,愛開快車的瘋子,人稱瘋麥克火車頭瘋子,要不是因為老天爺有眼,專門監視著醉鬼們,說不定早就因為他的魯莽而被政府掃地出門。當時他要不是寬闊的脊梁,而是窄腦門兒先著地的話,那老早就把命給送了。可是,他越著急就越快不起來。他的火車直到星期六半夜才到。

節日計劃由於許多即興的活動而豐富起來,其中最好玩的要數隨著麥克拉希太太冷笑之後而發生的一場爭吵,因為新娘和新郎在結婚前夜睡在一張床上,實際上他們從訂婚之夜起就這樣做了。麥克拉希太太把這件事告訴普萊特先生了,後者隻是淡淡一笑,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嗯,嗯——兩個怪可愛的人兒!”

普萊特先生的回答本來應該使麥克拉希太太感到滿意,可事情並非如此。她嘮嘮叨叨地說什麼兩人不講規矩,結果這話傳到了蒂姆耳中。他本來已經原諒了那件事,覺得沒有害處,而且以為沒人注意,現在卻聽說被人發現是醜聞,因此大為不快。他為這對人辯解說,所有訂婚的男女雙方都喜歡過夫婦生活,盡管他們也許不會誠實到當眾這麼去做。一大群已婚的人大喊大叫,把他的聲音壓了下去。他報複麥克拉希太太,扯著嗓子問她跟喬·斯丁上床睡覺好不好,規不規矩。沉默接踵而至,這是那種預兆著災難性事件的沉默。

跟著,麥克拉希太太叫斯丁用鞭子把這個臭嘴巴的妖怪抽一頓。斯丁說他雖然很想這樣做,但他太老了,便叫弗蘭克代他打。蒂姆拒絕跟他的代表打,因為他太年輕,就叫雅各布·勒得代替他。但弗蘭克不能跟傑伊克打,因為他曾經做過專業舉重運動員。最後決定,弗蘭克手下的司爐查理·克林克應該為了麥克拉希太太的榮譽而跟傑伊克打,傑伊克也應該跟他打,因為有一次,火車機務人員中曾有一人在火車經過時朝他身上扔了一塊煤塊。這場架打得很大,但接下來打得更大,因為他們是自由式摔跤,而且摔得馬馬虎虎,爭端的起因是誰打贏了。麥克拉希太太抱住布拉森姆,布雷茲太太扯住克萊克太太的頭發。有人甚至看見普萊特先生脫去了外套,怒氣衝衝地環視四周。

還有好多類似的爭吵。但吵的時間都很短,而且都是些關乎誰有無膽量,而非誰心腸壞的事情。專車沒按預先計劃於星期一夜裏進城,而是在星期二早上才走,相當遲了,因為弗蘭克·麥克拉希和查理·克林克不得不為了生火而劈柴,可這活做起來很難,因為他們的身體情況難以勝任,操起的斧子都不聽使喚,不能自動地砸在欄木上。蒂姆和新娘很擔心,都知道基納納號輪船將於黃昏時分啟航。

火車頭的第一聲汽笛聲把人群從房裏引了出來,他們前頭走著新郎和新娘,他穿著白衣服,頭戴軟木帽,她則身著緞子,頭披紗巾。大家都同意他們是所看見的最棒的一對夫婦。他們手挽手走在騎警奧提夫和帕特·奧黑的前麵,他倆用小提琴和手風琴演奏著《婚禮進行曲》。他們在一陣暴風雪似飛揚的五彩紙屑和大米中,在人群一陣颶風般的喝彩聲和火車頭龍卷風似的汽笛聲中爬進司閘車裏,被帶到了神秘的未來。跟著,麥克拉希太太和布拉森姆把彼此的臉埋在對方肉嘟嘟的脖子裏,兩人心裏的玫瑰油都交融在一起。

蒂姆這次成功的總造價,除開他賣給城裏一個中國人兩箱黃油盤和一桶餅幹所賺的錢不計之外,共308鎊13先令7便士。為此,他有六七個月沒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