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趕緊回頭叫住楊傲晨:“晨晨,林玉和王著,他們不見了。”
楊傲晨一看,心中也不由得一驚,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也許是走得太慢了。”他扭頭往開始來的方向走,邊走邊安慰文欣:“沒事的,也許胖子剛才吃得太飽了,走不動。”兩人往回走了半天,都走到樹洞口了,林玉和王著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文欣仔細回憶來時的路,並沒有看到分岔口,螺旋形的台階,光滑的石壁,隻有這一條路啊。
文欣趕緊拉住楊傲晨的手:“咱們還是手拉手地走,免得待會兒又走散了。”
楊傲晨用力捏捏文欣的手:“別怕,有我。”
兩人又順著台階走下去,心情不約而同變得沉重起來。
漫長的台階仿佛永遠沒有盡頭,文欣感覺自己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楊傲晨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嘀咕了一聲:“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文欣沮喪地席地而坐:“休息一會兒吧。”楊傲晨點點頭,坐了下來,文欣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心裏稍稍安定了下來。
楊傲晨撫摸著文欣烏黑閃亮有如黑色的瀑布懸垂於半空的長發,若有所思地說:“食肉植物多半都生長在養分貧瘠的石縫、沼澤或淺水中,食肉是它們獲取養分的重要方法;但是它們本身仍然可以通過根係吸收礦物質,通過光合作用製造有機養分。但是這裏養分充足,怎麼會出現食肉植物呢?”
“我們在樹洞中走上走下這麼久,也沒見有異常的情況,也許我們想錯了。食肉植物的葉子都有比較奇特的特征:有的生有捕捉器或夾子般的葉子,有的葉子演化成瓶狀,瓶口色彩鮮豔,但是這棵樹的葉子扁平,沒有食肉植物的特征。”文欣的生物學也學得很好。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文欣剛和野豬搏鬥過,又吃飽了野豬肉,實在是又困又乏,加上楊傲晨身上淡淡的男生特有的青草氣息令人心曠神怡,漸漸地便墜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輕微的磚石裂開聲將文欣驚醒。文欣抬頭一看,楊傲晨身上那件黑色滾金邊的漢服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黑色連帽衫,黑色長褲,他左手上戴著一隻髒舊的白手套,拇指和中指在光滑的石壁上劃出兩條石縫。他把兩根手指插進石縫中,完好無損地取出一塊青石磚。
“哇!晨晨,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彈指神功”文欣又驚詫又激動。
黑衣少年扭頭看了看她,文欣才發覺自己認錯了人。他有著黑亮垂直的發(楊傲晨的頭發是染成黃褐色的韓式厚劉海短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楊傲晨是很有古典美的丹鳳眼),削薄輕抿的唇(楊傲晨的嘴唇雖然薄但是如同花瓣一樣有誘人的形狀,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文欣瞪著黑衣少年看了一會兒,忽然驚叫起來;“二阿公!!”
黑衣少年顯然對這個稱呼感到很吃驚,但是那張俊美無匹的臉蛋上仍是一副冷冷的神色,眼眸中波瀾不驚:“丫頭,我從未婚配。”
“是呀,你是從來沒有結婚,可是你哥哥結婚啦,我是你哥哥的外孫女。二阿公,我好想你,你從監獄中出來了嗎?是王著哥幫你請律師脫罪嗎?”文欣劈裏啪啦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黑衣少年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我與姑娘素不相識,姑娘如果是來倒鬥的,等在下開了墓室,姑娘拿了財物就快走吧,此處凶險,不是女流之輩久待之地。”
“什麼姑娘長姑娘短的?二阿公你不是一直叫我丫頭嗎?”文欣看著二阿公眼神中的陌生,心中委屈得要命,竟抽咽著哭起來。
少年見文欣哭,也不來勸,把她當空氣不再理會,隻是扭頭去做自己的事。青磚一塊一塊被拿出來。一個容1人通過的洞出現在兩人麵前。少年往洞裏丟了個火折子,借著明亮的火光,觀察了一下墓室裏麵的環境。
隻看見這墓室的地上是整塊的石板,上麵刻滿了古文字,這些石板都是三角形的形狀,一個個相似三角形首尾相連連成類似太極圖的排列方式,左邊是漢白玉,右邊是墨玉。仔細看,這些相似三角形連成的形狀有些像蝸牛身上背的殼,又有點像江中激流處的漩渦。這墓穴的四周是八座長明燈,5盞已經滅了,還有相隔甚遠的東北角,西南角,西北角還有3盞燈悠悠地亮著。墓穴中間放著五隻四足的青銅方鼎,鼎上麵的墓頂上刻著日月星辰,而墓室的南邊,正對著我們的地方,放著一口玉棺,玉棺後麵是一條走道,似乎是向下的走向,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去的。
少年探頭進去仔細打量,銳利的眼神在光線暗淡的墓室中顯得格外明亮,然後背上旅行袋,手拿一隻狼眼手電筒鑽了進去。文欣趕緊拉住他的衣角也鑽了進去。
少年顯然不太習慣,皺皺眉頭,文欣一扁嘴,擺出一副無家可歸的小動物的可憐巴巴的樣子。少年冷冷地轉過頭,心思細膩的文欣發覺他結了冰似地眼波中竟有冰川鬆動的痕跡。
少年仔細觀察著地麵,不知是在看字還是在看別的什麼。
忽然,文欣隻覺得腦後一陣涼風吹過,她剛剛扭頭,眼角的餘光看見一條狼狗一樣大的黑影直朝自己撲來。
還沒等文欣回過神,少年出手如閃電,一把抓住黑影狠狠往地上一摜,隻見一隻豺狼被摔得腦漿迸裂,全身是血,正在地上掙紮,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漢白玉地麵。
文欣驚魂未定,忍不住又開始話癆模式;“阿公你好棒啊!你是怎麼知道有豺狼的?教教我好不好?”
“姑娘你看起來快三十歲了吧,比我還大好幾歲。所以,請不要稱呼我為阿公。”少年麵癱的表情不見了,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滿是譏誚和無奈。
文欣一時語塞,把腳一跺,不再說話。
少年自顧自地說:“倒鬥的都是提著腦袋下地,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剛才看見地麵有新鮮的泥土痕跡,但沒有人的腳印,顯然是有地鼠或者穿山甲之類小動物來過。但是沒有想到是豺狼。這家夥可能是從盜洞中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