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靜室參玄妙·突有弟子噩耗來(3 / 3)

一了解這個,他的勇氣頓時煙飛雲滅,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不是出賣自己的原則和違背自己師門教誨,為了一時的自尊,而鬧的真的形神皆滅,那就太可笑了。

他目睹著風閑清淡的眼神,動了動嘴唇,終於開口了。

“來的是血蓮宮的弟子,我們發現,本縣縣令的兒子和他們有所勾結,於是師門派我密切關注,不料還沒有來得及勘察,就已經發生了趙門滅門的慘案!”

血蓮宮?

風閑垂下了眼簾,這可是魔門大名鼎鼎,製霸一方的大門派啊,人數有三百人,宮主血蓮枷藍,更是修行天魔篇章的絕頂人物,難怪這個門人,這樣肆無忌憚,隨便就敢煉化修道人的元嬰。

因緣已經轉到了這個程度了嗎?還是老天看見自己500年無所事事,所以才給點刺激和考驗來呢?未來的日子,一定會充滿了瑰麗的色彩吧!

“我已經全部說了……呃!”那個人突然停止了說話,因為眼前的一切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本來已經煙飛雲滅的那個縣令公子的侍童,昏迷在跌倒在地上,而自己已經被消滅的丹氣,卻在那個青衣人的手中盤旋,發出淡淡的金光。

“年輕人,修道的路,還長著呢,不要像今天這樣鹵莽衝動了,下次,可不會這樣幸運了。”風閑雖然外表也隻是少年,但是卻用老氣橫秋的話來教訓他:“丹氣還你,雖然有點受損,但是並無大礙,你拿回去繼續修吧!”

“前輩……!”那淡金色的丹氣一回到他的身體,立刻,臉色轉紅,看見風閑轉身要走,他連忙喊著:“前輩,晚輩是青竹門下的弟子,師傅賜名青明子,請前輩告之大名,好讓我等回報師門。”

風閑頭也不回:“我出於紫峽洞府,這個少年,我已經抹去了他的邪法記憶,這人根基不錯,意誌堅定,是可造之才,你看著處理吧!”

說完,他的身體就這樣消失了。

青明子環顧四周,不由冷汗出來,既然那個侍童安然無恙,那自己看見的,就全部是幻景了,自己也算是小有根基的修仙中人,竟然毫無反抗餘地的落入了他的幻景中,一點感應都沒有,這樣的道法,真是可恐可怖。

也許從自己一跟上他,就被他發覺了,並且從那一瞬間開始,自己就落入了他的控製中,天下之大,仙道之浩瀚,真的是不可思議,自己還本以為已經窺視門庭,現在看來,自己隻是井底之蛙而已。

既然有這樣的高人存在,那自己就沒有插手的餘地了,要盡快趕回師門報告才是,他看了看昏迷的那個侍童,想起他的批語,心中一動,於是抱起來,再身一晃,也從這個偏僻的胡同中消失了。

二人消失後,外麵的人聲才傳了過來,這個胡同,又恢複了本來的麵目。

在百裏之外的一座無人的山上,一個臨時開辟的洞府中,臨時建造的祭壇上,十二道浮現著血紅光焰的幡,插在上麵,中心一團血紅的柱子上,一個還閃爍著淡紫色的光色的如尺大的元嬰,在上麵掙紮。

隻見柱子上四根閃爍著磷光的長針,刺在了元嬰的四肢上,上麵更有血紅色的火焰在燒烤著四肢,痛的那元嬰扭屈著身體,但是偏偏發不出聲音來。

二個穿著紅衣的人看著,也不由驚訝,一人就說:“朱洪師兄,你看此人,雖然不通法術,但是元嬰已凝,那護身紫氣,更是不凡,你想我宮中的十二煉魂血幡,是何等厲害,竟然煉了二個時辰,還沒有完全攻破,真是不可想象,如單論元嬰成就,他還在我等之上。”

那個朱洪也點頭:“不錯,他雖然不會道法,但是修行的好象是玄門正宗,你看他剛才用的那片護身金葉,竟然要我消耗掉了師傅所賜的陰火珠,才堪堪把它消滅,實在可惜啊!秦朗,此人必有淵源,也許我們惹上了哪個不出名的潛修道派,唉,應該不要聽那個縣令之子的話!”

秦朗不以為然的說:“話說如此,但是看他並不懂道法,就知道此派戰力不強,我們有著宮中賜予的多項法寶,威力無窮,有何可怕?就算我們不敵,我們後麵還有宮主她老人家撐腰呢!”

說到了宮主,朱洪也精神大震:“不錯,有宮主在,我們有何可怕?就算是藏劍宮的那個石天極親自出手,宮主也是不怕,何況其他人等?”

“就是,師兄,你看,這元嬰雖然強大,但是在十二煉魂血幡下,也撐不了多久了,不久就可煉化成為血魔,這樣上好的血魔,送給宮主,宮主一定十分高興,那時,多賜法寶,多傳真決,我們在宮中的地位,就水漲船高了。”秦朗想到此處,不由哈哈大笑,伸手一指,那磷光的長針上麵的血紅火焰立刻大盛。

“是也是也!”

就在此時,隻聽外麵一聲雷霆,山動地搖,震的石屑紛紛落下。

“怎麼回事?”秦朗不由吃驚的問。

“我們在外麵的法陣受到了攻擊!”朱洪是布置在外麵的法陣的,現在外麵的法陣受到了攻擊,他立刻起了感應。

二人麵麵相覷,同時道:“那個元嬰的師門追了上來了!”

才沒有說完,又是二道雷霆攻擊而下,隻聽聲音不響,但是朱洪立刻臉色大變,元氣激蕩,搖搖欲墜,心知外麵的雷霆已經快攻破法陣,連帶自己,也元氣受損。

“師兄莫慌,我來相助!”隻見秦朗口念符咒,伸手一招,身中一道紅光飛起,在山洞中盤旋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紅網。

“師兄,再撐一下,等半刻過後,那元嬰就可煉化成血魔,我也可以騰出十二煉魂血幡來共同對敵!”秦朗說完,就將紅網一張,隻見紅光大盛,外麵傳來的震蕩立刻小了許多。

朱洪眼見如此,心中安定了許多,但是仍舊叫苦,他知道,二人帶來的十二煉魂血幡雖然是極厲害的法寶,但是偏偏處於煉化元嬰的關鍵之時,而師弟秦朗,也因為要主持十二煉魂血幡,無力禦敵,自己隻能苦撐了。

而在外麵,風閑眼見三次雷霆沒有結果,也是驚訝,更見本來搖搖欲墜的法陣上的淡綠光色突然大盛,加上了一層血光。他稍微皺眉,手一指,又一顆雷霆攻擊上去,隻見雷霆萬鈞的少清天雷打上去,那血光隻稍微一搖,就恢複了平靜。

心中立刻對血蓮宮的實力的評估上了一個台階。

他收回了手,對著旁邊一個發抖的華衣公子問:“你說,是在這裏嗎?”

“是!是!上次他們就是帶我來這裏的!”那個華衣公子連忙跪在地上:“絕對是在這裏,小人怎麼敢欺騙仙人呢?”

風閑看著他那種卑躬求情的模樣,心中厭惡,自己一到縣府內院,此人先是狐假虎威,命令打手捉拿自己,又見自己露出法術,將他製住,在劍光之下,他立刻如一個軟骨頭一樣,立刻求饒,並且把血蓮宮的人在此地的巢穴立刻交代了出來。

這人這樣怕死,又生性薄涼,為了求生,說的話一定不會有欺騙。

風閑立刻感覺不對,既然裏麵有血蓮宮的人,那為什麼他們不出來禦敵?如果說他們害怕自己的道法,又不應該在裏麵消極頑抗,而應該早就逃跑,何必留在裏麵。

那他們在裏麵幹什麼?

一想到此,心中立刻雪亮,必然是煉化自己弟子的元嬰無疑!一想到這裏,他立刻拋棄了可以長時間使用,威力略次的少清神雷,改用消耗大量元氣而威力巨大的太清紫府天雷。

體內金丹徐徐上升,身外立顯白光,風閑手一按,一聲輕微的轟鳴,在天上立有一光下降,雖然看似緩慢,其實下墮極快,一瞬間就落在了法陣之上。

一聲極微的雷鳴,那山洞前浮現出來的綠光和血光,立刻土崩瓦解,飛濺的光色,即使在太陽底下也清楚可見。

太清紫府天雷降臨,風閑雖然修行太清元經並且接近大成,但是仍舊臉色一白,而在洞府中的情況,可就慘的多了。

隻見本來主持法陣的朱洪,立刻慘叫一聲,口中鮮血噴濺,連吐四五口還不能停下,而那個秦朗由於提供血煞網,和他同樣元氣相聯,這一擊破,也是一口血噴出,他正在主持十二煉魂血幡,受到此傷,心神大震,十二煉魂血幡立刻失控,隻見血幡上麵,竟然浮現出十二道血色影子,蠢蠢欲動。

秦朗立刻大驚,知道自己剛才心神一鬆,十二煉魂血幡上的血魔立刻有壓製不住的跡象,血魔都是修道人的元嬰煉化而成,對於持幡人有著深刻的仇恨,隻是平時受到禁法控製,無力反抗而已,現在如果脫離控製,自己必然受到反噬。

危急關頭,他無暇細想,就咬破自己舌頭,一口精血帶著自己的元氣噴上了主幡,持咒大喝:“無知你等,還不退下!”

隻聽主幡上一聲輕響,浮出更加血紅的光來,那蠢蠢欲動的血魔,立刻受到禁製,發出了哀鳴,退入幡內。

雖然如此,但是中心血紅柱子上的磷光長針上麵的血紅火焰立刻減弱,那元嬰受到的痛苦立刻大幅度的減低。

二人還沒有反應,緊跟著,就立刻有一道光輝撲了進來,光華一停,立刻揚手一指,大片雷霆立刻撲向了十二煉魂血幡。

隻聽連珠爆炸聲不絕,隻在一瞬間,十二煉魂血幡上的血光就消滅了一半,秦朗幸虧剛才已經收了一半的法力,雖說如此,仍舊慘叫一聲,他也是見機極快的人,一見不好,又是一口精血噴出。

那十二煉魂血幡立刻合並成一道血光,和秦朗一合,就直衝出山洞,才衝了出去,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風閑手上扣著法雷,本想追隨,但看見了祭壇中的弟子元嬰,直覺就是先救弟子為先,就這一瞬間的轉念,讓秦朗帶著十二煉魂血幡逃跑了。不過,另外一個稍微緩慢的朱洪,就容不得他逃跑了,連珠神雷近距離在他身上爆炸,隻二三雷,那人的身體就變成了碎片,一團紅影還想飛出,被連珠神雷連珠攻擊,立刻煙飛雲滅。

雖然祭壇上的紅光全部消失,但是,那四支磷光長針還是釘在了元嬰的身上,風閑知道此類法寶必和施法人心神聯係,也不說話,就手一招,四根磷光長針就飛了出來,落到了風閑手中,二手一合,再聽輕微的雷鳴,磷光長針也變成了粉屑。

然後連忙把手一揮,一片紫光就籠罩在元嬰的身體上,那元嬰受此紫光,痛苦立刻大減少,睜開眼睛,發現是自己的師傅,雖然是元嬰,才叫了一聲:“師尊……!”

二道淡紫色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本來元嬰哪裏有眼淚,這眼淚可是因為元嬰受創太重,有部分元氣已經不受控製,加上元嬰心神激蕩,才分離出來,造成元嬰落淚的奇景。

“你這孽徒,還不靜心回元?”風閑見此喝道,雖說如此,但是見到唯一的弟子落到如此的下場,他也心中酸楚。

看他的情況,隻怕以前修的道行廢了十之八九,更由於根本受到了重創,恢複起來比原來修時更加困難,附體再生可能不行,唯有讓他轉世了,而在轉世之前,還必須為他找來仙膏玉液來修補元嬰才是。

將那元嬰收到自己的懷中,風閑就出了門,一出門,就感覺到了陰火的殘餘,再感覺空氣中還有的氣息,望了望空無一人,隻是在地上有點塵埃,知道剛才那個逃跑的魔人出去,看見那個公子在外,知道是他引來的,凶性大發,立刻一記陰火珠,將他形神皆滅。

風閑也不理會,身上一搖,一道紫光飛起,瞬間劃破虛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