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煙花在空中絢麗,秋寒被忽略,星光早已淡去。圓圓的月懸在正空,照亮這個寒夜下的天涯,不偏不斜。時光不語,快樂被煙花渲染,季節中多了難以置信的驚喜。紅色的煙火襯映了頰間的粉紅,我回到了那個秋天,一些記憶開始蘇醒。
我們都怯寒,卻無法逃離歲月的冷,落霜的菊與殘荷相比多了些生機和盎然,夏天給了一個告別的手勢,西湖的荷花就留在背影中。那時候,我剛從北方的菊展裏離身,在航班上翻閱斑斕的影像。當我站在江南的秋天才知道,北方的苦寒,竟然是我不能想象的淩厲。
距離和錯過,合成了兩個季節,一冬一秋,連貫著一生。北方的荷塘上早已沒了盛夏的嬌豔,用清瘦的徘徊,唱著菊花黃,滿地霜。
這個季節,江南的水依然清濛,秋蓉和青黃色的柚子一高一低,忘記了夜空下的秋鴻遍野。獨立錢江,卻生生挽不住你告別的手,辭笑的表情是落霜後的苦澀。在曲院風荷上遙望北方,朱紅色的欄杆早已褪色。想象著秋冬的對峙,是不是所有的離別都適合這樣的場景,在天涯的望斷裏剪碎泣血的素箋。
人生歡樂的時間太多,而不能拒接的憂傷也不少。不能在十月歡度國慶,春節時也不能在屋簷上一起掛上紅燈籠。情人節到來時,一盒“德芙”裏挑揀的巧克力甜蜜著戀人的愛意,醬色的包裝紙背麵偷偷寫下了不能送達的浪漫。很多節日接踵而來,春節,情人節。國慶節後,轉眼就是你的生日。
誰也不能永遠在一起一輩子,可我相信心在就不會走遠,歲月中不能並肩,可以在時光的剪影中相依相惜。如今,古渡上那隻船早已靠岸,你的身影凝注了落日般的表情,我卻不知道鄉關何處。如果真的不計較季節轉換後的冷暖得失,為什麼每一次離開的日子會出這樣地疼。在黑夜關不住自己的寂寞,借酒低吟,寂寞的詩寫成黑夜的告白,指間的煙火,灼痛了一個人的等待。
說好十月去杭州,陪你在秋天過一次特別的生日。腳步躍躍欲試,在初秋的斑斕裏帶你回到故國江南。離開家前,有一束百合擺放在茶幾上,旁邊的青花盆開滿了潔白的蘆葦花。很多快樂早已經掙脫了寂寞的圍困,此時,在電話裏遙遠地說一句杭州見,我等到了久違的團聚。
不是貪求千裏之外的溫暖,人在他鄉身不由己,偶爾的夢裏哪怕是指尖的碰觸都足夠,可惜目光再長,也穿不透萬水千山。默念著節日的安康和身體的無恙,重逢時給我一個健康的表情。一個淺笑,身影不再是目光之外的無蹤,一句相約,就讓你獨自隻往。
我的心不遠,就在思念的範圍之內。秋風下,陽光可以采暖,你的笑就此捧在手心。依賴你的快樂,在獨守時把黑暗驅散,捕捉到眼角的淚光那是歡喜,也是埋怨,不能窩在懷裏的心啊,何時貼暖。
問著歸期,你說不想哭給誰看,其實有些堅強不是說的那樣簡單。每一個節日別人都是歡快的共享,我隻能端著酒獨倚欄杆。一夜天涯,注定不能同哭同笑,在節日裏送一句祝福,用彩信送一支玫瑰花。
你笑了,淚眼中的歡笑掩蓋了窗外細雨的滴落。你的今生我的幸福會不會在這一場相遇裏圓滿。痛苦的是我把一段相思曲從秋唱到春,卻繞不過中間冷澀的冬寒。將痛深深地埋在文字,寫著一個人的地老天荒,一筆筆勾勒那個侍我於城外的女子形象,一次次在夢裏鮮活。
節日和生日越來越近,一些悲傷開始沉默不語,當我的祝福在電波裏抵達,在漫長的等候裏等候假期。相信自己不會背叛那份諾言,也不需要用誓言來打動誰。輕言則寡諾,心底依憑的信念深守,用一生丈量自己的山高水長。
愛已成書,字已成章,文字描寫你的模樣,三月,不再遠遠地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