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七皇帝老爸 昭烈帝——劉備(5)(1 / 3)

不過諸葛亮的教育又出現了大問題,劉禪承續蜀漢大統時,年僅17歲。皇帝老爸劉備臨終前特意叮囑:“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按照兩漢社會的“孝”風,這無非是叫劉禪與諸葛亮共處,凡事讓著幾分,似乎諸葛亮亦當仁不讓,大權獨攬,“政事無巨細,鹹決於亮。”

諸葛亮北伐前夕,對那時已年滿22歲的劉禪依舊不放心,“慮後主富於春秋,朱紫難別”,特派心腹董元為侍中,統宿衛親兵,“監管”劉禪,史說“後主益嚴憚之”。劉備逝世前,諸葛亮曾感歎劉禪“智量甚大,增修過於所望”,意即劉禪非常聰明,超過人們的期望。劉備聞訊,寬心地表示“審能如此,吾複何憂!”可是,僅幾年功夫,諸葛亮又作出另一番天壤之別的相反評價,把劉禪的智商貶得一塌糊塗。孰真孰假,難道諸葛亮就不怕犯欺君之罪?

人們大概不會忘記千秋凜然的《前出師表》吧。在這封表中,諸葛亮一方麵表達了對劉備的耿耿忠心;另一方麵又透露出劉禪與諸葛亮之間種種不諧的信息。例如,諸葛亮一再強調“宮中府中,俱為一體”,“不宜異同”,居然把“宮中府中”放在同等地位,這不是嚴重地破壞了朝廷的正常禮義和官場的秩序嗎?

還需要指出的是,諸葛亮對劉禪的口氣和語感,簡直猶如一個嚴峻的父親在冷酷地調教不懂事、不聽話的孩子,難道這種態度符合當時的君臣大義嗎?諸葛亮大舉北伐之時,正是劉禪青春韶華之際,按照漢代朝廷的常規,諸葛亮應當逐漸地將大權交還給劉禪,使其以一個“實習”皇帝變成“在職”皇帝。可是,諸葛亮常駐於漢中,醉心於北伐,卻不一心一意地輔佐和教導劉禪怎樣治國。將心比心,劉禪怎能對他沒有意見和看法?須知,諸葛亮的最終使命是輔佐劉禪執政而不是代替劉禪執政。

根據史書記載,劉禪對諸葛亮的不滿情緒是在後者死後才逐漸地顯露出來的。史稱:諸葛亮“初亡,所在各求為立廟,朝議以禮秩不聽。”有人又提出“立廟於成都”,“後主不從”。但提出者堅持,劉禪隻好讓步。試想:倘若劉禪與諸葛亮之間的君臣關係真的是“如魚得水”,恐怕劉禪就不會再一再二地反對給諸葛亮立廟了吧。

不僅如此,劉禪還在兩個重大問題上提出了跟諸葛亮完全不同的舉措:

其一,廢除了丞相製。鑒於諸葛亮生前權力太重,劉禪先是以蔣琬為尚書令和大將軍,後又以費為尚書令和大將軍,以蔣琬為大司馬;兩人的權力相互交叉,相互牽製,但又各有側重。蔣琬以管政務為主,兼管軍事;費禕以管軍事為主,兼管政務。

這種新的政治格局安排,意味著劉禪決不允許再次出現事無巨細,皆決於丞相一人,而自己則大權旁落的尷尬局麵。蔣琬死後,劉禪更進一步,“乃自攝國事”,總統一切,直接掌管蜀漢政權達19年之久。這一舉措,能是一位智商低能到“朱紫難別”地步的人想得出和做得到的嗎?

其二,停止了空耗國力、勞民傷財的北伐。曹魏景初二年(公元238年),司馬懿率大軍征伐遼東公孫淵。以往碰到這種有利時機,假若諸葛亮在世,他肯定不會放過,肯定會迫不及待地要興兵大舉北伐。劉禪唯恐蔣琬又走諸葛亮老路,專門下詔告誡蔣琬不要輕舉妄行,“須吳舉動,東西掎角,以乘其釁。”同時劉禪強調要與孫吳政權互相配合,同時興兵,合力伐魏,否則,以弱蜀單獨伐強魏,其結局隻能是像諸葛亮生前那樣勞而無功,得不償失。由此看來,劉禪基本上是不讚成諸葛亮的北伐方針的,隻不過礙於種種原因,他沒有也不可能在諸葛亮生前表示反對。

當然,可能是劉備的臨終囑咐,或是諸葛亮的過於嚴厲、劉禪的忍讓和寬容等因素和作用,盡管劉禪與諸葛亮君臣之間存在些許不諧音調,但雙方畢竟沒有撕破臉皮,更沒有勢不兩立,水火不容。觀其相處始終,基本上還是說得過去,說不上太好,但也說不上太糟。對此,今人總不能苛求於前人吧。

但是又為什麼並不弱智的阿鬥卻隻給人們留下“扶不起的阿鬥”的印象呢?責任並不在劉阿鬥,而在諸葛亮。在“白帝城托孤”之後,諸葛亮一心想的是北伐,而忘記了輔佐之責。他的任務是“帶”阿鬥,把阿鬥訓練成一位明君,而不是大包大攬,“代”阿鬥,越俎代庖。

結果呢,一則讓阿鬥在諸葛亮的大樹下乘涼,不用操心,也不進步。二則諸葛亮也隻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結局。

所以在“白帝城托孤”之後,諸葛亮與劉阿鬥的關係應是家長和孩子、教師與學生或教練與運動員的關係。諸葛亮的職責是教育阿鬥、培養阿鬥、訓練阿鬥。諸葛亮卻總是把大事小事都包攬在自己的身上。

在《出師表》中從表麵上人們看到是諸葛亮的鞠躬盡瘁,輔佐幼主,其實卻是對劉阿鬥的毀滅!因為“相父”諸葛亮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周周全全,跟幫孩子完成作業、替代“運動員”上賽場去比賽都很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