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之處果真是蒼涼寂靜,就連那些靠近邊疆的城池也沒有什麼生機可言,與都城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到達之時已經有十座大大小小的城池被攻占,他們隻能駐紮在胡城附近。
趕了兩個多月的路,總算是有個地方能歇歇腳。
超站在城門之上,望著白雪皚皚的一片,想起蠻夷之人已經趁亂占據了十座城池,更是占了西國北邊最富饒的城,他自知此戰凶多吉少,即使贏,也是自損八百的無奈。
邱文城靜靜地站在超的身邊,見超神色緊張,雙拳緊握,便知他心裏肯定也不好過。
“殿下,您可還記得陛下當年單槍赴會南宮宴?”邱文城問起。
“自然記得。”超的眼神微微有些緩和。
“陛下的身手遠在殿下之下,而當時我們與南宮交戰甚久,局勢遠要比如今被動得多。陛下把自己當成了人質,而杜大將軍領著全國上下最忠心的戰士,以一敵百,挫了他們林氏一脈幾百年的銳氣。”
“是。夷人而已,不算什麼。”超淡淡地回答,可邱文城聽得出他心裏已經有了不少波瀾。
“殿下,回營同將士們吃一頓,給大夥兒壯壯膽吧!”
超騎上馬,同邱文城一同回了營中。
遠遠地就聽見月突出的聲音,不像是男人的聲調那般低沉暗淡,月說起話來總是很快很活潑。
“殿下!”眾人向超行禮。
超走到月身邊,問:“都布置好了嗎?”
“回殿下,基本上都布置好了,晚膳也準備好了!”
超留意到了月有些淩亂的發髻,還有點髒髒的臉,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一句:“你也早點去休息!”
月有些詫異,抬頭看他時他已經轉身離開了,而邱文城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月冷冷地瞟了一眼邱文城,總覺得他老針對自己,很不理解。
月的帳子在營地最裏麵,靠著糧草和其他軍需,自然也離廚房不遠。
月順手拿了個碗,再捎了雙筷子,趁沒人注意她,把碗裝滿了以後就回了帳子一個人吃了起來。
才剛坐下,蠟燭就被吹滅了兩支,帳布也被風吹得發出聲響。
月放下碗,出了帳子,吩咐左右道:“你們再去找兩根繩子來,把帳子重新綁一下!”
可回頭之時,卻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這風是徑直朝西吹的,不是嗎?
月顧不上吃飯了,立刻抓起大衣,撲滅了爐子,前往大將軍的帳中。
月氣喘籲籲地到了大將軍跟前,一時寒氣覆了喉嚨,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