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石階上坐了很久,被敏兒硬拉著去洗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在了床頭,卻一直發呆。
其實林凱於自己從未有什麼承諾,可為什麼心卻如此地難受?
過了子時,月才想起明天還要早起,這才去床上躺著去了。
原本這鬆軟的床是讓月最喪失理智的地方,可現在,卻閉不上眼。
腦子裏全是凱臨走時溫暖的笑容,還有他一貫儒雅的模樣。
月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會喜歡他,一個異國的王子,這本來就沒有結果的事。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沒有男人會對她那麼好,或者說,能讓她在最堅持不了的時候有個念想。
第二日清晨,月照舊去軍營中。杜衍進宮謝恩去了,而營中都是聚集在各處的將士,他們大多沒收到杜府的邀請,可卻也想沾沾杜衍的喜氣。
平日裏和月最要好的幾位迅速湊過來問月:“月將軍!昨天的新娘子好不好看?”果然盡愛問這些有的沒的。
“我…覺得很好看啊!”月其實也沒看太清楚,可既然杜衍和清清都很喜歡,那一定很好看。
“哎呀!我們杜少將可真是有福氣了!”他們有一陣起哄。
月白了他們一眼,去了帳中整理東西。
月突然想起,今天該去揭爺那裏拿藥給清清送去了。
趁著現在大家都懶散的樣子,月索性放下手裏的事務,去找揭爺了。
到宮裏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月提著藥,還有揭爺送給月的一點兒魚腥草進了宮。
她把藥給了鶯兒,沒說太多就離開了。
路過幾個宮女的時候,她們正在討論禦花園的牡丹花開了,月就偷偷地跟著她們想去禦花園看看。
未料,途中竟然碰上禦駕。月跪下行禮,馬湛見了月,便讓禦攆停下,問道:“月將軍也進宮來賞花嗎?”
“臣聽說這牡丹開得不錯,就來看看!”
“平身吧愛卿!”
月起身,卻不敢抬頭。
馬湛上下打量了一下月,目光突然定在月裙帶上掛著的月符,心頭微微一疼。思緒回到從前,反反複複地想著,好像明白了什麼大事。
“你……可是司馬黔的女兒?”他顫抖的聲音讓月兒有些害怕。
“回陛下,正是!”為什麼陛下要突然問起這個?自己的身份,難道會因此被揭穿?
馬湛緩了緩神智,道:“聽聞太子的儒子也司馬黔的女兒,你們是姐妹了?”
“是,陛下。”
馬湛不再問下去,對月笑了笑,讓禦攆起了。
月隻覺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懂剛才的情形。
陛下對她應該沒有太大的印象才對,每日上朝,月都站在角落裏一言不發,月也不上奏。這次為何,要突然問起她的身世來?
月剛回府上,就有人通知她趕緊去營中。
月發覺情形不妙,就跨上了馬火急火燎地去了營中。
果真,幾乎所有兵將還有執掌軍權的幾位王都聚集在營帳中,月側身進了帳中,太子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埋頭與左右共商戰事。
月摸不著頭腦,就問了問旁邊的人。
西國國土大多為丘陵,最北之處,常有不軌之人擾亂,因此,常年有軍隊駐紮。
這一次,賊人大舉進攻,早已將邊疆的守衛打得潰不成軍。
以月的預想,應該是下個月出兵征討,可敵人來勢洶洶,不得不提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