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爺?
這些藥都要自己熬然後放在小瓶子裏。有止血的,提神的,解毒的,還有人參片。
月一直覺得很奇怪,像揭爺這般自由慣了的人,怎麼會對她這般格外照顧呢?
夜裏,清清一直守在東宮殿的門口。太子未歸,她就一直沒回去休息。
司馬芸見太子妃這般認真,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清清扶了一下被風吹得有點亂的發髻。
“太子殿下定是要在宮外過夜了,您又何必在這裏等他?”司馬芸扭捏的聲音讓清清更加煩躁。
“他會回來的,妹妹要是累了,就去歇著吧。”
話音剛落,就在風聲中聽到了太子的腳步聲。
司馬芸立刻直起身來上前迎去。
“恭迎太子殿下!”兩人同時行禮。
超頓住了一下,繼續走向了書房。
司馬芸見超進了書房,便覺得沒勁,帶著宮人回了自己房間。
而清清還是打開了書房的門,再轉身關上,輕聲問:“殿下方才是去哪了?再過兩人就要出發了,殿下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孤去哪裏,太子妃不必操心。”他解開扣子,再扯了扯內衫,“太子妃去休息吧,孤也累了。”
超冷冷地看了清清一眼,眼神中盡是不耐煩。
清清自然看得出,可她還是不能走。
“殿下此次是第一次帶兵,想必定能凱旋而歸。杜衍是第一次上戰場,也望殿下多擔待。”清清越說越虛,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杜衍還真是幸福,不僅有大將軍全權嗬護,更是有你這個做太子妃的姐姐說服這當今太子去保護他!”超轉身,眼神像是要吃人,駭得清清趕緊跪下,“殿下,您如何這般曲解臣妾的意思?”
“好了,你出去吧。刀劍無情,既然上了戰場就是戰士。你在宮裏好好協助母後料理後宮就行,別的,不要再插嘴!”超脫下身上的大衣,再狠狠地甩了一下,布料震動的聲音無疑又給了清清一刀。
清清退了出去,再鶯兒攙扶下回了房間。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是審時度勢,處事不驚,這一次,如何這般慌張?太子對她為何突然如此惡劣?果真是厭倦她了嗎?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想喊也喊不動,無力地癱在床上。
出發那天,月很晚才起來,大概是非常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就連這西國的天也這般透涼。”月嘟囔了一句。
杜夫人帶著家眷去營前送行,辛袖給杜衍塞了一個棕紅色的荷包,沒多說話。
月遠遠地看著,辛袖小小的個子,柔柔弱弱的模樣確實招人疼愛。
路過月的一位將士輕聲歎了口氣,月瞅了一眼他,問:“你歎什麼氣?”
“這杜少將才新婚幾天就要走,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看來也是不想上戰場的。
“你少廢話!打了敗仗,你連媳婦都不會有!”月順手拿了一根他抱著的桔菜梗。
行軍的隊伍很長,太子同大將軍走在最前麵,月則在最末尾看著軍需,四周都是些上過很多次戰場的老兵,年齡大了就隻能看看糧草。
月怎麼都覺得這一戰對她至關重要,甚至會打散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