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杜衍也在,就上前與他討論。杜衍告知月,五天之後就要出發,讓月好生顧慮。
此番是月第一次上戰場,也是太子第一次帶兵打仗,對方來勢洶洶,隻怕是凶多吉少。
正當她發愣之時,杜將軍發話:“月將軍可有什麼見解?”
月低下頭想了好久,回答道:“回大將軍的話,臣以為,五天時間未免太過於倉促!北疆地帶條件艱苦,何況如今已經是深秋之時,等行軍到了北疆,就已經是初冬,將士們的棉衣棉被怕是沒有保障。”
月的聲音原本就通透,她話音落下,房間裏楞是安靜了好一會兒。
杜將軍也苦思了許久,“月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啊!”
“那你以為,要幾日?”超問月。
月回答:“若是單靠軍需司,沒有半個月,肯定做不完那麼多活計。可若是加上後宮和親王府的各位宮人,七天足矣!”
後宮幫忙做軍需,已經有很多先例。這一次,皇後肯定會讓清清主持。
超嘴角上揚,抬眉看了看身旁的杜將軍,杜將軍自然懂月此番的用意,一舉多得,心裏頭更是美得不行。
“那就延長三日。這棉衣棉被的事,就交給月將軍和太子妃了!”
“是,殿下!”
“縱觀整個朝野,看來也隻有月將軍你敢說真話為將士們著想。”超幽幽地站在月的身後。
月沒空搭理他,還是在抄錄需要購買的棉花和布匹數量,“殿下真是閑情逸致,這麼大晚上的還來這裏閑聊。”
“孤確實沒有太多事。”超找了一個台階坐下,望著月的側臉,微微蹙眉的模樣,心裏有了些淡淡的漣漪。
“殿下若是沒事,就去幫太子妃清點軍需吧。”月知道他在看著自己,沒有心思寫下去,隻想趕緊把他打發走。
“孤想在哪裏就在哪裏。軍需那邊有太子妃和她弟弟就夠了。”超站起,漸漸靠近月。
月停筆,抬頭看著他,“殿下,此次可是您第一次帶兵,您不怕有什麼紕漏?”
“雖然是孤第一次帶兵,可裏裏外外的事都有杜家人替孤看著,不是嗎?”
月被懟住,又不知如何接下去,隻好言:“這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
超大笑,本想再多說下去,外頭有小廝喊他,他隻好先離開了,走前不忘說了句:“月將軍,來日方長!”
月猛地戰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如今看來,太子對杜家人已經心存不滿?
突然掠過一絲很危險的念頭,月緊緊咬了咬下唇,盯著夜空中的彎月,“隻願不要出事。”
一連幾日月都在忙,宮裏宮外都在趕製軍需。就連中宮殿也帶頭縫製起了棉衣。
後宮妃子見皇後如此,便也學著做了起來,各府夫人也不甘示弱。
這進度比月想象中的快多了。
行軍的前兩日就基本完成了所有軍需的準備。
月懶羊羊地躺在敏兒曬的棉墊子上,半醒不醒的。敏兒來喊她:“將軍!這是我剛刷的墊子,要睡也搬到房間去嘛,外麵多髒啊!”
月假裝沒聽見,撓了撓頭,繼續沒了動靜。
“將軍!”敏兒又來喊她,“剛剛外麵有個老頭,送了幾包藥來!我給您放桌上了啊!”
月猛地睜開眼,一把奪過一掛已經紮好的藥,上頭有方子和一句話:路上備著,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