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借力封印(下)(1 / 1)

我半知半悟地點了點頭,對當年阿爹的良苦用心感念之餘,心下不由得又生出了一絲疑問:“這就怪了,阿爹又不是魔軍中人,怎能借來鬼奴身上的靈力來為我封印呢?”

商祀見我又不上道,轉身撿起了方才被扔在地上的銅腰牌,於我眼前晃了一晃後,才慢慢悠悠地解釋道:“鏡子,你阿爹手裏那麵反古通幽的鏡子,便是引來鬼奴身上靈氣的關鍵。”

我皺眉看著商祀,嘴上反複念叨著“反古通幽鏡”這五個大字,良久,心中才將額頭上的紋飾一事想透。

激動之餘,我不禁拍掌而立:“曉得了!當年阿爹借鏡子引了鬼奴身上的靈力將我封印,如今我這封印的口子裂開又擴散了,定是封印我的鬼奴靈力被破了的緣故。”

聞聽此言,縉雲師傅同長琴、商祀麵麵相覷,而後,回應了三聲“正是”佐證了我猜測。

我信心百倍,趁勢繼續往下猜測:“那夜有道綠光擊在額上致我昏迷,醒來後原先的胭脂痣便化成了鬼奴的渦紋,想來,將鬼奴靈力破開的約莫便是這道綠光了。”

聞聽此言,縉雲師傅同長琴、商祀又一次麵麵相覷,而後,回應了三聲“正是”佐證了我猜測。

我欣慰地接納了他們三人讚賞的目光,心下越發覺著自己冰雪聰明、伶俐過人,便豁了出去,大膽地作了第三次猜測:“如此說來,那道綠光定是天神所降、天賦神奇、天下少有的罕見靈力了!”

聞聽此言,縉雲師傅同長琴、商祀再一次麵麵相覷,而後,回應了三聲“想多了”忽略了我的鬼扯……

我不自覺地踉蹌了一下,心存羞愧、麵如火燒地教誨自己道:從今往後,切不可再因得意而忘形,因得寸而進尺。

須臾,約莫覺著這告誡已在自己心上牢牢刻下後,我才轉了謙虛很是謹慎地向麵前的三位請教道:“那綠光若不是罕見靈力,又當是何物?”

縉雲師傅仰了仰頭,思索片刻後,應道:“鬼奴之力強盛而猛烈,正麵壓製的法子通常不足以將其破開,唯一的破解之術便隻有‘吸附’二字了。”

商祀應了聲“嗯”,接著縉雲師傅的話往下道:“因此那夜將你擊昏的綠光應是仙荀草才是。”

“哦!”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而後朝長琴問道:“這麼說,那夜我見著的黑衣人便是那個搶你仙荀草的黑衣人了?”

長琴抿著嘴點了點頭:“正是同一人。”

我若有所得,輕歎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找到那夜的黑衣人委實是個關鍵。”

“是啊”,商祀見我這額上紅紋的真相已清,各方的論斷也合歸一處,便看了看外邊的日頭,朝我與長琴道:“既然紅紋的事兒弄清楚了,那咱們便早些動身罷,下山的路稍稍長了些,若再遲了,鎮上銅器鋪子怕是要關門了。”

我聽他說得在理,連忙站起了身子推著商祀往外走。長琴吩咐了縉雲師傅到後院將偃辛和藕子帶來後,便也隨著我們二人出門了。

在“竹眠閣”門口稍站裏片刻,藕子同偃辛便碎步而至。迎麵而來的這兩人,矮的那個一如往常的沒心沒肺,無甚異樣,高的那個卻不知怎的,極不正常地衝我點了頭問了好。

我心下狐疑,不知是自己眼花還是偃辛眼花。想著她應是剛睡醒才將我錯看成長琴而示好,我本能地縮了縮脖子,無視她的問候轉身提了步,緊跟著長琴和商祀的身影而去。

誰知,偃辛竟加快了步子,從身後將我拉住。我才邁開的步子就這樣被她扯了回來,踉蹌了一步後,終於倒退了回來。

估摸著偃辛又要發難,我抿了嘴站著,一言不發地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等了許久,偃辛拋過來卻是輕聲細氣的,比橄欖枝還要和善的楊柳條:“喂,芋頭,那天夜裏,嗯,多謝了。”

“啊?!”我張大口,滿臉驚異地望著她,腦子飛奔了半晌後,才會了那夜幫她擋了黑衣人的意。一下,我對自己的憧憬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驕傲自信之餘,我的仗義之心也被無限地放大了:“哦,都是小事兒,無甚要緊。今後你要是再遇襲了,我還幫你擋著。”

話一出,我驀地覺著自己仗義過了頭,不但嘴欠地詛咒了偃辛,也嘴欠地黑了自己……

好在清晨的天息山涼風陣陣,空氣稀薄,偃辛因缺氧的緣故腦子轉得還不算快,是而對方才那句話還沒來得及反應。

我輕咳了一聲,就近撿了個話題就扯開去了:“哦,對了,你今日沒點妝麼?怎的這眉毛淡得好似‘沒毛’一般?”

話一出,我驀地覺著今日腦子缺氧的不是偃辛,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