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公孫醜》: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恐怕是關於團隊凝聚力的最早闡述吧?不得不承認,孟聖人拿捏到了七寸。人,始終是企業管理中最重要的生產要素。孟夫子的這番話應該對我們管理企業有很大的啟示。
通觀整部《孟子》,“仁”出現的次數,跟至尊寶每夜做夢念叨紫霞仙子的次數差不多。可見,仁政,是孟夫子整個思想體係的統領關鍵詞。
司馬遷說,孟子的仁,不合時宜,所以得不到重用。沒錯,是不大符合當時的董事長們的實際需求。但是,你能說孟夫子的理論是錯誤的嗎?不,他的理論都很正確,但是就是不實用,或者說產生不了短期利益。孟夫子講究的是大時代,大趨勢,看他的理論應驗與否,起碼要以一百年為一個觀察時段。如果以一百年為一個觀察段,孟夫子的理論就是真理。所以,孟夫子直到朱熹、到明清才大紅大紫。因為他的理論經過了幾百上千年的檢驗,證明是正確的,哈哈,搞笑吧。
話說,螃蟹在鍋裏喊:熱!
答曰:想紅就給我忍著!
死後千年才真正紅了,這就是孟子的悲哀!
四、資深教授之荀卿
儒家在當時還有一位殿堂級的人物,就是荀子。這位老兄雖然是趙國公司的人,但是他從求學開始就一直在稷下學宮,直到學成畢業留校任教。他的思想啟蒙、發展、成熟階段都在稷下學宮,從肉體上說他是趙國人,從精神上講,他是齊國人。就跟稱呼美籍華人一樣,我們可以稱荀子為齊籍趙人。
這是一位典型的學院派教授。他雖然出身儒家,思想卻不拘泥於儒家,觀點也很有些參透天地的意思,其中之一就是人定勝天。這位老兄,曾經三次當了稷下學宮的校長(祭酒),同時也是這所大學最後一位骨灰級別的大師。他的高徒有鼎鼎大名的法家學派代表人物韓非和李斯。在齊國受到排擠後,他應戰國四公子之一、楚國春申君黃歇的邀請,前往蘭陵,任楚國蘭陵分公司的經理,稱為蘭陵令。
此人曆來飽受爭議,一直有人批評他不忠於門派,似儒非儒,不倫不類。如果本書允許說髒話,我一定會對那些罵他的人說三個字:XXX。
在我看來,“不倫不類”應該換成褒義詞,比如博學多才,博采眾長,融會貫通。
讓我們理性地看看荀子的言論思想:
《荀子·天論》: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就憑這句話,荀子就可以列入聖人級別。
《荀子·修身》:道雖邇,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為不成。他強調了實踐的重要性。這對懶人們,習慣躺在舒服的沙發上抱怨這個那個的人,是一句價值千金的警醒語。
《荀子·勸學》: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這是荀老師對後學小子的一片殷切的期盼和鼓勵啊!
荀老師的至理名言不可枚舉,我們就不一一列舉了。然而,他最讓我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言論,而是他的一個觀點:性惡論。
什麼叫性惡論?簡單地說就是,人之初,性本惡。這完全跟《三字經》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是相悖的,而且跟孟夫子的性善論背道而馳,這恐怕也是後人(尤其是以儒家學派繼承人自居的那些人,比如朱熹之流)對他極度詬病的理由之一。
我們還是先看看“性惡論”的內容吧:
荀子認為:人性有“性”和“偽”兩部分。“性”就是指人先天的動物本能,是惡的;“偽”是人接受的禮樂教化,是善的。他認為,人要想向善,就必須加強禮樂教化,來抑製動物本能的惡,提高社會道德的善。他提倡通過後天教育提高人的道德水平,也強調要重視發展經濟,改善人的物質條件,以滿足人的動物本能。
天啊!
能在兩千年前提出這個理論的人,那是神啊!後來,達爾文的進化論證明這個理論基本上是非常之超前且正確的。進化論認為,動物(當然包括人)的本能是無限占有更多的資源,消滅競爭者,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小三認為,人,首先是一種動物。是動物,就得首先滿足人作為動物的本性,比如生存,比如溫飽,比如男人對女人的需要,女人對男人的需要。滿足了人類的動物性(生理需要)後,才有可能去跟他說什麼道德,說什麼社會責任。
沒有任何人會在自己的生理需要沒有得到滿足的情況下,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地做好事,講道德。可以說,“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才是符合人本性的。